用自己的官职换了卫氏短暂的太平。
后来新帝上位,朝堂风云变换,失去卫岸这桩顶梁柱,先前巴结奉承卫氏的人转头翻脸不认人,更有甚者列出卫氏几十条罪状呈上。
卫氏曾于李家有功,皇帝明面上不好表态,但经过有心人的挑拨,卫家瞬间成为众矢之的。
可他们无暇顾忌失去的权力,现在最重要的,是先保全自身。
之后杜若衡与卫瑶完婚,不久杜若衡屡获战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卫家也由此得以喘息。
但卫廉知道,事情远不会止步于此。
卫廉走投无路,只得暗中向太子求助。
其实卫廉心知肚明,卫家屡次触怒太子,甚至对太子妃见死不救,所以他托人寄出信后,并不抱太大希望。
许是碍着往昔的情分,出乎意料的是,没过多久,太子的回信便到了。
“信里写了什么?”卫芸问道。
卫廉从怀中摸出一张纸,展开铺在卫芸眼前。
解铃还须系铃人。
卫芸评价:“他一向爱说废话。”
杜若衡有时候挺喜欢卫芸敢说敢做的性格,因为她总是能说出他的心里话,做他不敢做的事。
“你尚年轻,不知从前事。”卫廉道,“当年长眠草泛滥,为了杜绝此毒物流窜商市,前朝皇帝没少调度官员,大到前朝丞相,小到地方官员,能用的几乎用了个遍。”
卫芸沉思片刻,轻声问道:“真的……只是为了杜绝长眠草泛滥吗?”
“什么意思?”杜若衡听得云天雾地。
卫芸道:“如果是杜绝长眠草泛滥,处死贩卖长眠草的始作俑者便罢了,为什么一些参与的官员也被人灭口了?”
房间内又是长久的沉默。
“其实从北周遣派使者入朝时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卫廉道,“北周与尧国隔着国仇,十余年从未止息过战争,为何偏偏在这时主动与我朝交好?”
说到打仗,李贤昀似乎与她说过,若此仗胜利,可换得尧国十余年太平。
可是卫芸有点想不明白,李贤昀只说要打仗,却没说要打什么仗,打得又是谁。
卫芸甩甩头,把脑袋里杂乱的思绪甩出脑袋,然后道:“北周的使者早就走了吧?”
“新帝登基不久便回北周复命了,怎么,你觉得他们有问题?”
“你不觉得吗?”卫芸反问卫廉,“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昱王登基后才走,说心里没鬼,我第一个不信。”
卫廉倒不是没怀疑过那些使者居心不良,可李朝昱上位前夕卫廉早已不在朝中为官,外人即使再多猜测,也只是空说无凭。
“你欲如何?”卫廉叹气道。
“我要入宫。”卫芸放下筷子,眼中的笑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毒辣,“我倒要看看,越级上位的东西,能是什么好货色。”
卫芸不知道卫廉怀着什么心态答应了她看似无理的要求,卫廉结了账,留下一句“明日卯时卫府见”,便独自离开了。
卫芸睨了眼杜若衡,抿了下唇,道:“要不我们再吃一顿?”
“我没带那么多银子。”杜若衡窘迫道。
“开玩笑的,”卫芸失笑,往前走去,“陪我回太子府吧,我还有事没办完。”
“是那个上锁的箱子?”杜若衡追了上去。
“明知故问。”卫芸道,“怎么,你有钥匙?”
“没有。”
当二人再次回到那间密室,站在木箱前,他们四目相对。
眼神交流过后,卫芸挠头:“撬锁吧。”
说起撬锁这事,卫芸实在称不上熟练,只是有些小兴趣罢了。
折腾片刻,铜锁哐当落地。
“以后再防贼似的防我,我就把他锁箱子里面。”卫芸擦去额角汗珠,愤懑道。
卫芸迫不及待打开木箱,发现里面物品丛杂,衣裳、卷宗……能想到的,想不到的,几乎都聚集在这个看似不大的箱子里面。
卫芸大致清点了下,一箱子货物,还是案卷居多。
“这是?”杜若衡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几件眼熟的衣物,“这不是你的衣裳吗?”
卫芸对这些衣裳没有太多印象,注意力自然不在衣裳上,反而是那些看起来有些年份的卷宗更能引起她的兴趣。
被杜若衡提醒,卫芸瞥了眼那几件桃红的衣裳,道:“衣裳……许是为了掩盖这些卷宗吧。”
杜若衡觉得有些道理,便没再深思,帮着卫芸把卷宗搬出箱子,席地而坐,就着昏暗的光线,翻阅案卷。
“是大理寺失踪的那些案卷。”
卫芸翻页的手凝在半空,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先前你被囚于柴房生了大病,病榻上哭着求我寻找一个叫‘闻妩’的人,我便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