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小人谗言?”
卫芸愣了,她怎么能说出这种废话。
余光捕捉到李贤昀身后的黑影,顿时心一沉。
“卫芸”还在哭诉:“太子爷,我是您的妻,您为何就不肯相信我的话呢?”
“你既知晓自己的身份,就更不该与其他男子接触!来人——”
李贤昀一挥袖,几个侍卫簇拥上来,将“卫芸”架起,拉离了太子。
“将太子妃带回府中,禁足一月,没我的口谕,谁都不准见她!”
“太子爷!”
等等,我——
卫芸欲为自身辩解,却在即将扑向李贤昀的一刹那,倏然从“卫芸”的身体中脱离出来。一个趔趄,险些二次栽倒。
缓过神,卫芸茫然地看着周围的布景。
没有震怒的李贤昀,没有春风得意的大夫人,也没有被拖走的“卫芸”。
甚至连原先的院落,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涣散,最终消散于风中。
对,是梦。
是梦,所以不受控制。
可摔倒时的痛楚,不被相信时的委屈,为什么……那么真实?
沉重,压抑,苦涩……所有卫芸能想到的负面情绪,宛如黑云压境,将卫芸桎梏于一所看不见的狭小空房之内,奄奄一息,却无从逃离。
画面一转,卫芸置身于一堵高墙之后,周遭依旧是无尽的黑夜。
还没有结束吗……
亦或是,原主想告诉她什么?
正思虑着什么,高墙的另一端,恰好飘来卫瑶的声音:“母亲,您亲眼所见?”
“那还有假?明天你就把此事告知老爷,我就不信,这样还整不死那个死丫头。”
“可父亲并不喜我,又怎会相信我所说的话?”
“老爷只是厌弃你是女子身罢了,但这件事事关我们卫家的颜面,老爷不会坐视不管。”
沉寂片刻,卫瑶犹豫的声音再次响起:“可这样的话,我的婚事……”
“皇嫂?”
谈话戛然而止,卫芸骤然回神,眼前除却葳蕤草色,哪里有什么高墙。
循声望去,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知何时悄然而至。
卫芸展露笑颜:“何时来的?”
虽是昨晚的梦魇,不知怎地,那段梦境始终萦绕于心,令卫芸难以忘却。
李朝昱支走所有的侍从,走上去,落座于卫芸旁边的空位上,上下打量卫芸,有些担忧:“皇嫂近日可是遇到了烦心事?”
除了被人说闲话就是时不时做噩梦,其他倒也没什么烦心事。
“无碍。”卫芸扯了扯嘴角,“你怎么进来的。”
见卫芸无心搭话,李朝昱知趣的不再闲谈,中规中矩地回答:“实不相瞒,皇兄派我来调查刺杀一事。”
“这些事交给他们去办不就好了?何必兴师动众。”
说道“他们”时,卫芸有意无意瞥了眼庭院外飞奔游走的飞鱼服,语气里带了些嘲弄。
李朝昱不以为意:“皇嫂说笑了,其实我近日前来,还有另一件事要向皇嫂请罪。”
说罢,在卫芸的注视下,李朝昱缓缓起身,朝卫芸做了个揖礼。
“前些天臣弟醉酒说了些胡话,还请皇嫂不要见怪。”
即使猜出些七八分,可当他真的按照所预料的那样道歉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刺骨冷意顺着脊梁直窜大脑,卫芸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奇怪了,明明梦里没有他,怎么心跳得还是如此快。
卫芸攥紧石桌边沿,借力挺直了腰板,努力挤出了一个不怎么自然的笑容:“昱王多礼了,本宫不会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的。”
好在李朝昱要务在身,也没过多关注到卫芸微妙的神色。听了卫芸的话,便径直起身,取过桌案上的茶壶,自顾自为卫芸斟了一杯茶。
“皇嫂,臣弟有个不情之请。”
卫芸不动声色地端起茶盏,拂去茶水上氤氲雾气,说道:“什么事需要我帮忙?”
“臣弟想请太子妃回太子府。”
卫芸道:“是你的意思,还是太子爷的意思?”
李朝昱赔笑:“是臣弟的意思,也是皇兄的意思。”
卫芸放下茶盏,言简意赅道:“为何?”
“皇兄自是信任您和刺杀事件毫无干系,才特地命臣弟来接皇嫂回府。”
一没取人证,二没取物证,怎么就断定我是无辜的?
更何况有预知梦在先,卫芸不敢妄下断论。
说不上哪里怪异,可卫芸总觉得太子爷有事瞒着她——从皇宫夜宴到这次莫名其妙的刺杀事件,一切和梦中的走向相似,结局却总是出乎卫芸的意料。
很奇怪啊。
卫芸暗忖着,视线敏锐捕捉到庭院门口的一道靓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