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衣服了。”蒋禾木无奈地摊手,只怪对方为什么不能回来得慢一点。
于笙懊恼地回头,放走蒋禾木的两个“罪魁祸首,此刻正悠哉悠哉地联机打游戏。
其中,徐峥还叫唤个不停:
“上去开团!”
“快,控他控他!”
“打射手,别打肉!”
“这波可以啊!”
于笙的火气“蹭”地就上来了:“你们几个怎么看的。”
祁灼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她自己要走,我拦不住。”
说话间,视线甚至没离开过屏幕。
于笙还想说什么,却被后方的男声打断:
“让她去。”
童锦耀不知何时来到观众席,开口就让蒋禾木正常参加比赛。
闻言,蒋禾木跳下台阶:“那我过去了。”
看着她向操场走去,于笙责怪童锦耀:“她发烧了,你为什么还放任她过去?”
“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么?”童锦耀薄唇一掀,“况且,就凭她的性格,你觉得你能阻止得了她么?”
童锦耀说的是实话。
蒋禾木骨子里透着股倔劲,她认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
就算你阻止她,她也会千方百计地实现目标。
她的倔强,比火还炙热。
就算是错的,也能被她硬掰成对的。
广播室的喇叭响个不停,呼唤蒋禾木上场。
几人向操场中央望去,看见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少女。
她手握支撑杆,穿着方便运动的抹胸上衣和黑色热裤,掀开刘海,露出一双惊人美丽的异瞳。
裁判问她:“同学,你要挑战哪一个高度?”
蒋禾木上来就问:“目前的最高纪录是多少?”
“三米一五。”
“我挑战三米三。”
此话一出,全场唏嘘。
要知道,三米一五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一般只有体育生才能跳到三米以上。
可蒋禾木一个小矮个,竟然要挑战在最高纪录的基础上还要往上的高度。
浮云朵朵,为她遮阳。
只见蒋禾木先是拉开距离,然后等裁判一声令下,快速往前跑了几步,接着撑起杆,将重心全放在杆上。
腾空跃起的那一刻,身子感到前所未有的轻盈。
时间仿佛被定格,碎发被风扬起,远方的白桦叶簌簌作响。
天旋地转中,那棵与视线平齐的苍柏摇曳不定,好似年少轻狂,意气风发。
眼中野火燃烧过的余烬,随时都有复燃的可能。
蒋禾木擦着横杆最高处的边缘,有惊无险地掠过。
落地。
全场沸腾。
她爱自己的渺小和崎岖,也爱人们眼中非黑即白的自己。
我们都害怕错误,于是反复试探,退缩,不敢尝试,怕自己的伸出的手落空,于是有了太多遗憾。
那些青春里真正飞扬的瞬间,就像无尽的荒川与边野。她奔向雪山之巅,被雪崩没过。但只要有勇气,便能度过无垠荒原与千丈雪山。
人啊,生来桀狂。
这是属于她的——倔强的骄傲。
把这十八年的酸涩洗净,尽情翱翔。
她不需要喝彩,她自成一派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