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事的秋韵酒店被查封后,全国所有的门店都受到影响,口碑一落千丈。
消息传回北京,秋正荣被气得突发脑溢血,送进ICU抢救。
秋怀沛提前一天飞回北京,直奔医院。
简琳和香姨轮班在医院值守。秋怀沛赶到医院时,秋正荣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转入了普通病房,但仍然昏迷不醒。
“医生怎么说?”秋怀沛坐在病床前,双手握住父亲一只没有知觉的、冰冷的手。
“医生说,就算醒来了,大概也……”简琳双眼红肿,脸色灰暗,失去了往日贵妇的耀眼光芒,“大概也不能自理了。”
简琳哑着嗓音,断断续续说道:“他心血管一直有问题,今年体检,医生说让他住院,他不听,总说忙。这下可好……”
她又抽噎着说:“早上还没从床上起来呢,听说秋韵出事、怀霖被警察带走,一下就跌了过去。”
她喋喋不休,一副自责的样子:“要是我一早让怀霖回来,就不会出这种事。都怪我不好……”
她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秋怀沛面前,缓缓蹲下,握住他的手,“怀霖的事……还有转圜余地吗?”
秋怀沛站起来,甩开她的手,冷冷道:“他这次犯法了,没人能救得了他。”
“要罚多少钱?我们赔,多少钱我都认。”
秋怀沛指了指门口,“出去说,我爸需要安静。”
他们来到VIP病房附带的另一个小客厅。
秋怀沛反问她:“你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用钱解决吗?他这次不是自己赌博,是教唆他人赌博,是在大酒店里私设赌场被抓现行!就算请最好的律师,也至少五年起步。”
简琳低声下气地摇头:“怀沛,求你了,想想办法,他不能坐牢啊。他才二十出头,正是最好的年纪,不能就这么被毁了啊。”
“被毁?被谁毁?”秋怀沛冷眼看着她,“要不是你跟老秋这么惯着他,他能走到今年这种地步?”
“你这次别指望任何人能救他。他在里面好好改过自新,是最好的选择。”
简琳还想说什么,香姨正好提着做好的饭菜进来了。
“怀沛也来了,我做的菜可能不够。你稍等,我下楼再去买些。”
秋怀沛叫住她:“不用了,香姨,你们吃吧,我去找一下医生。”说罢便推门离去。
他不放心秋正荣的病情,又找主治医师详谈了一下。
简琳没有撒谎。
最坏的情况是永远也醒不来的植物人。
就算醒来,以后也需要请护工每日照顾。至于醒后的语言和吞咽能力,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秋怀沛见过医生,随便去医院餐厅扒拉了两口饭,又回到病房,想着晚上他来守夜,让香姨回去休息。
他前脚刚在病床前坐下,后脚简琳就带着谢律师来了。
谢律师是秋正荣的私人律师,跟了他十几年。
“这位是谢律师,也不用我过多介绍了。”简琳看向秋怀沛,“这是怀沛,你们之前也见过吧。”
秋怀沛与他握手,“在家中书房遇到过一次。”
谢律师待人一向谦和有礼,他由衷道:“对于令尊大人的事,我深表遗憾。秋老先生福泽深厚,一定能好起来的。”
秋怀沛略猜出三分他的来意,便说:“大家去小客厅坐吧。”
谢律师也没有绕弯子:“今天太太给我打电话,说了秋老先生的事。我刚从外地回来,就直奔医院了。一方面,秋老先生是我的好友,我理应来看他;另一方面,听太太说怀沛也回来了,有些事情正好需要当面告知。”
秋怀沛看向简琳,看来他没有猜错,多半就是分财产的事。
谢律师继续道:“不瞒二位,秋老先生曾经立过一份遗嘱,但是在一年前突然找我取消了,新的遗嘱迟迟没有立下。因此,如果秋老先生这次发生不幸,他名下的所有财产会按照顺位或者协商继承。”
秋正荣的父母已经去世。若是没有遗嘱按照顺位继承,简琳作为配偶,将是最大的受益人。
但她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却不好看,马上问道:“他之前的遗嘱是怎么分的?”
谢律师勉强笑了一下:“抱歉太太,之前的内容我不能透露给任何人,有违职业操守。而且,不管之前秋老先生是怎么分的,现在都已经无效了。”
简琳又问:“如果他醒来,可以立新的遗嘱吗?”
谢律师答道:“这就要看秋老先生醒后的状态了。遗嘱必须在遗嘱人清醒的状态下订立,以秋老先生这种情况,恐怕还需要主治医师在场,作为见证人。”
简琳仍然很不安:“要是他一直都醒不过来怎么办?”
谢律师没有正面回答她,只安慰道:“太太不必着急。如果秋老先生醒过来了,请立即打电话给我,我会马上赶来处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