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非亲非故的,当然能去告他。那你呢?你怎么办?”
“你不用管我。”
他抬起头,正色道:“做你认为正确的事。任何人,都不应该因为权力或背景关系逃脱法律的制裁。”
夏葡萄双手揽住他的手臂,“什么时候出发?”
“后天一早。”
“好,那我等你消息。”
————
第二天醒来,夏葡萄有点头痛,想是昨天在外面晃悠的时间太长,还是着了风。
北方的冷空气无孔不入,明明感受不到寒气,还是让寒气入了体。
她在上班路上,一个变道没注意,把别人的车给剐蹭了,她负全责。
处理完后赶回公司,已经快到中午。
“姐,天大的好消息!”她一进门,就被白蕾和其他员工围了上来。
“昨天直播又创新高了?”
“比这个消息还好!”
她脱下外套挂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众人好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心想,现在这种情况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白蕾把手机递给她,“姐,你没看新闻呐?”
热搜头条赫然写着:“秋韵酒店涉嫌提供赌博场所,涉事分店已停业整顿。”
她把手机还给白蕾,赶忙打开电脑。
新闻大致是,经群众举报,秋韵酒店某些房间给客人提供赌博服务,被警察破门而入,人赃并获。相关客房经理和酒店总经理卫诚已经被带走问话。
“这是……秋怀霖干的?”一提到赌博,她第一个就想到秋怀霖。
“新闻里没有说得很清楚,不过我跟周禹打听到了,是秋怀霖用了几间秋韵的客房,明面上做他的公司办公室,实际上悄悄聚众赌博。这不?被一锅端了。”
白蕾兴高采烈道:“这下啊,怀霖文创玩完咯。”
夏葡萄把电脑合上,“大家先去忙吧,白蕾留一下。”
夏葡萄站起来,把会议室的百叶窗合上。
“姐,你说卫诚知道秋怀霖开赌场吗?”
夏葡萄坐下摇摇头,“应该不知道。卫诚是聪明人,他不会为了讨好二公子做违法的事。一旦搞不好,他也得进去。”
而且那天,她跟郑晓斌在秋怀霖办公室的那一层签协议,如果卫诚要是知道,不可能放心让他们上去。
“秋怀霖这小子胆儿也太肥了,简直就是自己作死。”白蕾呸了一口。
夏葡萄说:“很多东西,一辈子一点儿都不能沾。离开了澳门怎么样,离开了北京那群狐朋狗友又怎么样,他这是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赌。”
白蕾又道:“他不判个五年十年的,绝对出不来,多行不义必自毙。”
“本来还以为拿他没办法,没想到根本不用我们出手。”
不过夏葡萄有一点没想明白,是谁举报的呢?
新闻说是“群众举报”,但不可能真的是“普通群众”。
酒店的管理非常严格,只有住店客人才能上楼,而且在电梯里刷房卡后,只能按自己住宿的楼层。
想去其他楼层,必须由那一层的住宿客人带上去,或者找前台。
秋怀霖用作办公室的那一层,应该不会有其他客人上去,所以群众是怎么发现的呢?
难道是跟我一样去那一层签合同的人,无意中发现的?
她问白蕾:“周禹有跟你说是谁举报的吗?”
白蕾对这一点也很疑惑,“没有,周禹说他从来没上过那一层。不过据他描述,警察是今天凌晨三点来的,风风火火好几辆车,而且还配枪了。”
“他那会儿正在前台值班,哪里见过这阵仗?跟拍电影似的。警察根本没跟他废话,直接就带人冲了上去。大堂里还留了一些人看住他们,不让他们通风报信。”
夏葡萄敲了敲桌面,“看来举报的人一定有证据,不然警察也不会全力出动。”
“是啊,不只有三五个警察,那是三五辆车,连特警都来了。”
夏葡萄抿了抿嘴,“这样,你先去忙,我给秋怀沛打个电话。”
“好。”
白蕾出去后,她还没来得及给秋怀沛打电话,就接到了郑晓斌的信息:“姐,公司还给我留着位子呢吧?”
夏葡萄先是愣了一下,后又仔细思索了前后因果,便一切都了然于胸了。她回道:“是你举报的?”
“我父亲当年就是因为赌博,搞得家破人亡。那天,在走廊里看到那些人进进出出的眼神,我再熟悉不过了。那不可能是打工人的眼神,根本就是赌徒的眼神。眼里写满了贪婪、急切、欲望。”
“所以你就假意加入他们?”
“秋韵是有影响力的大酒店,警察不可能贸然前往,万一打草惊蛇就难办了,所以必须有充足的证据。”
“这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