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跑了的事情,前前后后跟他说清楚。
秋正荣的意思是报警。但是秋怀沛说,他上午就找警察了,警察说秋怀霖是成年男子,没有精神疾病,没有残疾智障,电话能打通只是没人接,而且也没有人打来电话要钱。这种情况短期内无法立案。
“你还能在澳门逗留多久?”秋正荣在电话里问。
“总共7天,现在还有4天。”秋怀沛真想立即回北京,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怀沛,爸求你了,再多留几天找找你弟弟。我派几个朋友去澳门帮你一起找,我再找人查查,看他有没有出入境记录。”
“那我要待到什么时候?他身上应该没什么钱,要么是又去赌了,要么是跑了不敢回家。第二种情况还好些。要是第一种情况,你就等着倾家荡产给他还钱吧。”
“就待到你签注过期,到时候不管找没找到,你都回来。”秋正荣有点哽咽,“爸求你了,这是最后一次。”
秋怀沛气归气,终究是放不下父子情分。他非常担心葡萄,现在办不了原来号码的电话卡,登不上微信就联系不了她。
她一定急坏了。
“我可以再留几天。但是你得找人帮我去补办电话卡,办完后跟我说,我急着收验证码。”
“好,我明天就找人去给你办。”
这一天真是累到虚脱。放下电话后,他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昏昏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
他在酒店简单吃了份蛋炒饭,然后去附近商场买了新手机,又办了一张临时电话卡,给秋正荣去电。
“我原来那个号码的电话卡办好了吗?”
“怀沛,我刚才一直在给酒店打电话,前台说你不在。你回来吧,怀霖已经回来了。”
“回去了?”秋怀沛气的差点背过气去,“真是可笑,他一声不吭跑回去,耍我呢?!告诉他,我没这个弟弟!”
“你别激动,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你简阿姨已经跟我说了那一百万的事。怀霖胆子小,不敢回家。简琳主动把这事儿跟我说了,我说不打他,他才肯回来的。”
秋怀沛突然觉得,在这个家里,他才是外人。秋怀霖之所以跑路,是想拖延时间,与其被日后告发,不如给简琳争取自己认错的机会。
原来他们母子早就串通好了,原来他才是那个忙里忙外还被人算计的大傻瓜。
秋正荣继续在电话里说:“我给你账户里打了二百万,那件事情,你不要再闹到警察局了。毕竟是一家人,这个钱说到底,兜兜转转也跑不离咱们这个家。怀霖已经成年了,我以后不会再给他一分零花钱,你简阿姨的零花钱我也会减半。”
“怀沛?”
秋怀沛在电话这头一声不响。他对这个家失望透了。
“怀沛,我知道你在听。这样吧,我让卫诚把秋韵在新疆的分店留一层出来,给你用作分公司的办公室。还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
“秋正荣,你究竟还把我当作儿子吗?还是你的合伙人?帮你处理家里破事的工具?”
秋怀沛不等秋正荣回答,直接挂了电话,立即买机票回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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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葡萄落地北京后,回酒店放了行李箱,直奔夏秋设计。
二月天气,北京仍然很冷,不见早春迹象。她穿一件白色长款连帽羽绒服,下身一双黑色羊绒长靴,下了地铁后走了十分钟,瑟瑟发抖。
公司在一座摩天写字楼的高层,前台小姐姐人美声甜,见有客户到访,立即起身迎接。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您好,我找秋怀沛。”
“秋老板这几天都不在公司,请问您之前有预约吗?或者可以留个联系方式,等他回来我通知您。”
这时韦少宸正好送客户去电梯间,见眼前女人面熟,便问道:“你是……夏葡萄吧?”
“您是?”
“我少宸啊。”
夏葡萄想起来了,研究生毕业那年,她跟秋怀沛一起去北京玩,跟韦少宸有过一面之缘。
韦少宸送完客户,把夏葡萄往里面请:“你是找秋怀沛吧?来,进来说。”
韦少宸把她带进会议室,给她倒了一杯水:“你是从新疆过来的吗?”
“嗯,今天刚到。我三天联系不上他,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我担心他出事。”
“嚯,你俩可真行。一个千里追爱,一个千里寻夫。”韦少宸偏了偏头,一字一顿道:“他是不是没跟你说他去澳门的事?”
夏葡萄摇摇头:“他只说家里出了点急事,解决完之后会联系我。”
韦少宸叹了一口气,直言道:“他那个同父异母的烂赌鬼弟弟,在澳门赌钱,借高利贷还不上被人给扣了。秋怀沛他老爹,让他带着钱去赎人。”
“什么!”夏葡萄立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