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羊绒毡帽取下来,给她戴上。
此时,两只白色天鹅从深蓝清澈的湖面上缓缓游来,洁白的羽毛闪着柔和的光。
摄影师立即捕捉到了这一幕。
照片中的左侧三分之一处,两人凝视对方,秋怀沛的手恰好在给夏葡萄戴帽子;右侧虚化的背景,则是两只天鹅交颈而立,优雅翩翩。
拍完照后,摄影师说精修好的照片会发到云盘上。然后他大概扫了一圈相机里的照片,殷勤道:“这张有天鹅的照片,可以授权给我们当宣传照吗?”
“挂在店里吗?”夏葡萄想推辞,“那不是谁都能看见了?不太好吧。”
“没问题啊,”秋怀沛眉毛一扬,“你得给我们打八折。”
“您看这样行吗?”摄影师可怜巴巴的样子,“再给您送五张精修,您选一下?”
“十张。”秋怀沛讨价还价,“我们这张照片肯定能给您带来不少生意,不问您要分成就不错了,就再多精修十张吧。”
“行,那您再选十张。”
夏葡萄低声对他说:“你还会讨价呢?我以为你只会掏钱。”
秋怀沛朝她挤了挤眼睛:“该花就得花,该省就得省。是你说的,钱要花在刀刃上。”
从白天赶路到中午拍照,他们还一口饭都没吃。夏葡萄让司机停在游客中心,她找了一家吃鱼的餐厅。
刚才在外面吹风太久,夏葡萄快变成葡萄干了,脑壳疼得要死。她要了杯热水,暖意流进胃里,才觉得缓和了一些。
“赛里木湖还有鱼呢?”
“原来没有,本世纪初从俄罗斯引进了高白鲑,现在是赛湖的特色品种,来这里玩一定要尝尝。”
香煎高白鲑肉质细腻,已经被切好成小块放在铁板上。直接送入口中,无骨无刺,入口即化。
“这是我从小学三年级以来,过得最快乐的新年。”秋怀沛要了一罐啤酒,倒入玻璃杯中,一饮而尽。
“我妈还活着的时候,每年春节我们都在一起。小学一年级我们是在香港过的除夕,其他记忆都模糊了,只记得维多利亚港的烟花。”秋怀沛又喝了一杯,继续道:“小学二年级,全家过年去澳洲旅游。只记得那时候北京下雪,但是澳洲好热啊,我妈跟我解释了澳洲的地理位置,那是我第一次对南北半球有概念。”
秋怀沛第三杯酒下肚,失神道:“从三级开始,虽说还是一家人过年,却是秋正荣领着另外一个女人和他们三岁大的女儿回家了。上了初中,那个带女儿的女人不见了,又换成了另一个带着两岁大儿子的女人。”
秋怀沛苦笑一声:“当时我都蒙了。怎么我爸总是带不同的阿姨回来?为什么这些女人都提前把孩子生好了?直到上了高中我才明白是什么回事。那些孩子,都是他们在外面生的。后来,我让他给我报了寄宿学校,从那之后,我就很少回去。”
“我们之前在深圳的时候,过年我回家,你都没有回去么?”
秋怀沛眼中满是伤痕,他摇摇头:“当时你只知道我是重组家庭,我实在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不堪。”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以后过年,我可以去你家吗?”
他实际想问的是:葡萄,你会瞧不起我吗?
“除了过年,你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她给他夹了一些青菜和竹笋,“你父亲的那些事,跟你没有关系。如今你有了自己的公司和生活,何必在乎那些人呢?徐阿姨虽然已经走了二十多年了,但是她在天上,肯定希望你能踏踏实实过你现在的生活,不要再纠结过去的事了。”
提起母亲,他脸色一变,嘴角微微抽动起来:“她天生心脏不好,为了生下我更是差点拼了命。她原本是餐厅经理,跟老秋一起打拼。他们从小饭店开始,一点点慢慢做大,最后做到了连锁的豪华酒店。”
“母亲生下我后,身体一直不太好,就没有再去酒店工作了,在家一直陪我读书学习。直到有一天,她接了一通电话,不知跟什么人吵了起来,后来被120送进医院,再也没有醒来。”
“只可惜那时候我太小,只记得这些。我问过父亲,他总是三缄其口;也问过他第二个老婆,她更是打死不认。”
他的眼眶红了,夏葡萄给他递上纸巾:“听你这么说,那通电话大概率就是她打的了。估计那时候她已经有了你父亲的孩子,想赶紧上位,所以故意打电话气徐阿姨。”
秋怀沛仍然摇头:“但是她曾经用她孩子的性命发誓,说不是她干的。”又凝眉干笑道:“说实话,先后这两个女人,表面上对我都好,跟自己的孩子没什么区别。至于她们背地里做些什么,我也不知道。在父亲面前,她们都是热脸贴冷屁股,倒是显得我不懂事了。”
“徐阿姨当初走得不明不白,而这两个女人却在你父亲的庇佑下过得这般舒坦。我实在是气不过。”在夏葡萄心里,早就把他的爱当成自己的爱,把他的恨当成自己的恨。
“她们插足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