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好的三十两递给项晚晚,道:“呐,这是原先说好的。这苏绸长衫,可就清账啦!”
今夜发了横财的项晚晚,怀抱着这沉甸甸的银两,一路飞奔回了翠微巷。
她一口气奔回小屋,见着易长行正端坐在床上做妆匣,她连气儿都不带喘的,赶紧将小屋门“砰”地一声关紧了。
“出什么事儿了?”易长行见她如此紧张的小脸儿没带半点笑容,回了小屋又是这么一番动作,也不由得让他紧张了起来。
可他瞧了瞧项晚晚怀中紧紧抱着的,快要撑破的小荷包,他便顿时明白了几分。
项晚晚神神秘秘地凑到他身边,并压低了声儿,道:“我发财了!”
易长行好笑地看着她,可脸上倒是十分配合地紧绷了起来。
“哦?是捡了个宝匣子么?”
项晚晚看着如此不上道的易长行,不由得口中“啧”了一声,继而又将自己的小荷包打开,取出老板给她的三十两,和雪竹给她的大银锭子。
“你快瞧瞧!这一共是八十两!”项晚晚激动道:“那件苏绸卖出去了!是个千金小姐买的。这小姐出手阔绰,硬是要塞给我这五十两大银锭子。还说,今后还要找我做绣工呢!”
易长行看着如此财迷的她,不由得摇了摇头,笑道:“那你最近可以稍微休息一段时间了。”
“我不要!”项晚晚将自己的小荷包重新扣上,放回腰间,转而又将这些银锭子放在手中掂了掂,说:“虽然各个成衣店里还没有什么活计,但我明天再去找找看。”
易长行又继续做起妆匣来,他今夜做的是妆匣的第一层屉子,此时,他正将榫卯做拼接比对:“干嘛这么着急?最近天儿热,在屋子里休到过冬,你我的银两也是足够的。”
项晚晚将灯烛又拿近了一些,生怕易长行看不真切。她又剪了点儿烛芯,说:“我原先是想着,等你这妆匣做好了,我可以把攒的银两啊,文钱啊什么的,都放进去。”
项晚晚咽下了后半句“毕竟,这妆匣里的银两,可是我的嫁妆呢”。
易长行一愣,转而对她道:“七夕那天,应该可以做好了。”
七夕!
项晚晚怔了怔,转而又是一股子燥热蹿上周身。她红着脸,将这八十两银锭子拿过来,轻声道:“那我……就在七夕之前,再多赚点。”
“到时候,也可以把我的银两一同放进去。”易长行想了想,又道:“那我得把底层做得深一点,否则放不下……嗯,能放下。大不了,到时候拿一些银子去买了金钗首饰,也一样。”
这话越说越火热。
项晚晚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扬了好几分,她生怕他看出自己的喜悦,便赶紧扭身坐在床榻边,背对着他,可口中还是别别扭扭道:“那你也得做快一点儿,距离七夕也没几天了。”
“好。”易长行清冽的声音,总是让她安心。
项晚晚猛然觉得,他这个“好”字,似是带了一股子笑意,也许,是他发现了自己那颗同样靠近的心跳?
于是,她赶紧胡乱找了个借口,道:“我的意思是,你若是做得太久,我这么多银两可没地方放了。我的小荷包平时可装不下这样多的东西,顶多是零星几个碎银子和铜板。”
“可以先放在我的钱袋子里。”易长行将他枕边的墨金色钱袋子递给她,“放在一起,反正都一样。”
项晚晚的小脸这下是彻彻底底的通红了。
不过,由于发了横财的喜悦心情,她很快就将这股子羞怯给抛到脑后了。
就连今晚熄了灯烛,走上床榻睡在他的身边,也比前一夜自然了许多。
不过,项晚晚真是恨死了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她竟然又是非常不争气地躺在易长行的怀中,还把自己的手牢牢地搂着他的肩头,单腿架在他的膝盖上,差点儿碰着他断裂的小腿!
她惊恐地猛然抬起头来,这么一抬,她的额头又“咚”地一声,撞上了他的下巴。
“嗯……”浓浓的睡音在项晚晚的头顶上方响起。
项晚晚瞬间从他怀中挣脱出来,速度极快,堪比女侠一般地提了鞋,便奔出了小屋。
项晚晚真心觉得,有时候人走好运的时候,就算是暂时接不到绣工,上天也会派个机会前来。
这一日,她刚回翠微巷,便看见巷子里又有好些官兵在搬运粮草和武器,似是又要运往战场。
往常这个时间,葛成舟总是要在小屋里,跟易长行聊一聊战场局势的。
果不其然!
当项晚晚回了小屋,便看见葛成舟正低声对易长行说着什么。两人的脸上都是拧眉深思,似乎有什么难事。
不过,这两人在一起商量事宜,就从来没有什么和颜悦色过。
谁知,当项晚晚对葛成舟行过福礼后,葛成舟却对她拱了拱手,道:“晚晚姑娘,你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