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人将两人引进房间。
六月底,房中笼着层层轻纱,四处窗户紧闭,房中略显憋闷。
梁简躺在一张宽大的床上,身上盖着锦被,双眼紧闭,一副安然入睡的样子。
“自从三个月前回来后,拙夫就一直昏迷不醒,听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城西外那片林子里有妖作怪,经过那里的人时常有变成这副模样的。当时我们只当是传言没有理会,谁知他自外省回来时经过那条路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梁夫人道。
松夜明走上前。
梁简枕着玉枕,脸色苍白,但呼吸平稳。
“除了昏睡外,可有其他的症状?”松夜明问。
“只是偶尔会有些呓语,其他的也没有什么。”梁夫人上前,“这个情况不止我一家,我听说下城的一些百姓也出现了这样的状况。”
“青虎堂的人怎么说?”松夜明问。
“他们去看过一回,说那里的妖怪太厉害,他们进去的人都没有回来,也不好再去,就叫我另寻高明。”梁夫人道。
“夫人可知道那个地方在城西外多远,多久会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松夜明问。
梁夫人踌躇了一下,“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当时拙夫还未出事时,似乎十几天前听过些消息,但我们也没有在意。后来打探起来,出事的人有的是隔了七八天,有的是隔了一个月,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那地方可是固定的?”松夜明问。
“错不了,就在城西外的那片林子,只是那里地方宽广,我也不清楚究竟是哪里有问题。要不……我找一个青虎堂的人来问问?”梁夫人说。
“不必了。”松夜明笑道,“这些我自会查清楚。”她又问了些相关的问题,但都没有得到什么要紧的信息,于是和墨珩一起告辞。
“师父,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那片林子?”墨珩说。
“不急,等我们去下城看看再说。”松夜明说。
洛衮城在大家的认识里分成上城和下城,其实就是依富人和穷人聚居的地方来划分的叫法。下城靠近城西,要在这里找到受害的人家十分容易。
松夜明随便问了几个商铺的老板,得知了受灾的人家在哪里,找过去,发现这几户人家里果然都有个昏迷不醒的家人。
一户卖针线的老板娘叹着气说:“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回事,说好去村子里送针线,下午就到家,人却是在晚上掌灯时分被相熟的张老板送回来的,说是在官道上捡到的他,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唉……我还当时还以为他是被人劫财了,可一数,身上的钱一点没少。要不是张老板看见,他晚上在那恐怕就要被狼吃了!”
另一户卖鱼的老板一边砍鱼一边说:“我婆娘去隔壁村找朋友,是和朋友一起来的,但进城时两个人都昏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要不是有人告诉过我那条路容易出怪事,我还当她们被人怎么了!”
药材商李老板和香粉铺的金老板也都是类似的情况。
松夜明和墨珩在这里问了十几户遭难的人家,没有人能说清究竟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只知道那个林子十分古老,而且里面地势险峻,平时没有什么人会进去,以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只是从一年前开始,才陆续发生起怪事来。
天色不早,两人打道回府。看来一切的源头就是那片树林,明日去勘察会是一件大任务。
第二天一早,松夜明就穿戴齐整准备出发。墨珩看着她精神十足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担忧。
“师父,这个地方看起来很古怪,要是我们进去都昏倒了怎么办?”他问。
松夜明挑了挑眉,“好办,我先进去,要是你没有听到我的回音就在外面等着。我教你一个制作纸人的法子,到时候你让纸人去里面将我带出来就行。”
听她说得如此轻巧,墨珩心里感到无语。
“可是你若昏倒了,我该怎么办?连你都解决不了的事我就更没指望了。到时候你也像他们那样昏迷不醒如何是好?”墨珩说。
松夜明摸了摸下巴,点点头,“说的也是。”她抬头看过来,“那就你先进去,若是没问题,我就跟着进来。”
墨珩觉得她恢复记忆以后好像变得莽撞了许多,一时无言以对,想了想,也罢,反正事情是她揽的,如果他出了事,她得负责将他治好。
两人来到城西林子外,松夜明远远地找了个大石头坐着。墨珩身上结起了结界。松夜明朝他挥了挥手,作出一副鼓励的样子。墨珩叹了口气,视死如归地往树林里走去。
这片森林果然如传言中一般古老,林子里有许多高大的树木,看起来有几百年的树龄。他艰难的在枝蔓横行的林子里走了片刻。之前他与松夜明商量能不能直接从上面观察,但松夜明说这样可能会错过一些线索,可是现在看,他若不飞的话,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
墨珩悄悄施法飞上树梢,从松夜明看不见的地方开始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