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4)

明知沈芸儿不安好心,范昕仍旧着了魔似的想要随她出府一探究竟。

鹤纹玉佩的主人,那个将玉佩给她的人,到底是谁?

她揣着心事,心不在焉地趴在桌案边写字。

写着曹世矜为她取的名字——阿今。

笔尖在“今”字最后一划处凝滞。

曹世矜回来了,缓缓走到她身后,俯身将她拥入怀中。

范昕扭过头看他,表情很茫然。

曹世矜察觉她的反常,皱了皱眉头。

范昕:“你为何给我改名?”

曹世矜的身体僵了一瞬。

范昕垂下眼眸,指着纸上的“今”字。

静默片刻,曹世矜收紧手臂,将她牢牢圈在怀中,握住她那笔的手,在那“今”字旁写了几笔,“今”字便成了“矜”。

范昕看着纸上熟悉的新字,心里泛起异样的波澜。

矜,曹世矜。

低沉的声音带着热气钻进她耳中,“因为你是我的。”

范昕感觉一阵酥麻从耳窝中蔓延向周身。

她的“今”原来……是他的一部分。

范昕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仿佛受了蛊惑,想要就此沉溺,一种模模糊糊的意念,却像溺水之人探出水面求救的手,扑腾着、挣扎着,要她清醒一点。

假如她接受曹世矜这般的喜欢,她便会失去更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呢?

连她自己也迷茫了。

犹豫了一整夜,范昕终于下了决定。

她宁肯铤而走险,也要一个真相。

她要了结如今的混乱与猜忌,她要自己的心不再陷于迷雾之中,她要清清醒醒地做个决定。

午后。

小丫鬟收拾着桌案上的残羹剩饭。

范昕扶着额头,懒洋洋地仰躺在小榻上,说:“昨晚睡得不好,我得再睡一会儿,两个时辰之内,别进来。”

小丫鬟点点头,退出去。

范昕听着动静,确认房中已经没人,立马便起了身,走到桌案边拿起纸笔,用她学得不多的字,写下一封“求救信”,拿起纸吹了吹,等到墨水干透,便将之折起来捏在手中,走到窗边。

小花园外,沈芸儿的身影若隐若现。

范昕咬咬牙,折身回到桌案边,将“求救信”好好压在砚台下。

两个时辰后,若是她还未回来,小丫鬟便会看到这封信……

不知沈芸儿使了怎样的手段,小花园外的守卫暂时不在。

范昕趁机翻出窗子,踩着沈芸儿递来的梯子,缓缓爬下去。

一旁的小厮携着梯子藏匿。

范昕则跟随到隐蔽处,换上丫鬟的衣裳,又在脸上画上些斑斑点点。

伪装一番后,二人躲躲藏藏来到小角门。

守门的小厮恭敬地唤一声:“表姑娘。”没看范昕一眼,便让出路来。

范昕跟随沈芸儿走出曹王府,不由得暗暗心惊,原来,沈芸儿在曹王府的势力如此可怕。

莺莺谷。

遍山粉英,缤纷美好。

凉亭里,顾兰归带着一丝希望,忐忑地等着。

他本来已经死心的,可猴儿偷说,带他来见阿昕。

他的心又不可遏制地活了过来。

他想见她,发了疯地想……他爱慕着她的心,根本死不了!

猴儿偷焦急地张望着。

阿今夫人怎么还不来?

早该来了的啊!

一阵脚步声传来。

顾兰归垂着的眼眸眼眸抬起来,温润的眼眸里渐渐放出光彩。

阿昕来了?

他忐忑的心愈发忐忑,甚至不敢猛然扭头去看,怕自己的莽撞破坏这一场得来不易的美梦。

猴儿偷已在一旁傻了,脸色越来越白。

顾兰归终于定住心,转头看去,瞧见的却并非是他心心念念的人,而是……

曹世矜领着末隐而来。

走进凉亭里,末隐拽住猴儿偷的胳膊,将他往外拽。

出了凉亭,被阳光一照,猴儿偷猛然惊醒,不放心地扭头往凉亭里看,心惊胆战地问:“君、君上怎么会来?”

末隐:“你个傻猴!君上不来,你等着谁来?”

猴儿偷想说“阿今夫人”,张了张嘴,没敢说。

凉亭里,暖风习习。

曹世矜与顾兰归二人相视半晌,各自都有很复杂的情绪在眼中流转,可谁也没有先开口。

风吹起顾兰归宽松的衣衫。

他又瘦了许多。

曹世矜瞧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

他问:“兰归,你病了?”

顾兰归笑了笑,说:“老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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