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昕咬着红润的嘴唇不说话。
曹世矜摸摸她的脸,在她额头亲了亲,轻声哄着:“以后,你会再见着那五彩琉璃盏的。”
另一只五彩琉璃盏在西北王手中,他说她会见到,是真的要将她送去西北?
范昕越想越委屈,绷不住哭起来。
曹世矜将她搂进怀里,轻轻安抚着。
范昕一面哭着,一面赌气。
在他将她送人前,她先把他扔了!
扔给等着接盘的沈芸儿。
哼!
他去和沈芸儿恩爱吧,去让沈芸儿扒层皮!
*
隐秘的角落,范昕撇开丫鬟、护卫,将一个包袱交到沈芸儿手上。
包袱里装的是她穿过的衣服。
范昕:“今早,曹世矜答应过,午时回来陪我吃饭。”
沈芸儿郑重地点点头,趁着没人,将衣服换了,虽然腰上有些紧,胸口有些松,到底是有三分范昕的影子。
她还特地将发髻也梳成了范昕的模样。
范昕瞧着自己的“替身”,心里闷闷的,想着沈芸儿献出的“妙计”——
沈芸儿要扮成她,假装跌入池中,等着曹世矜来救。
等他俩人湿身相贴时,曹老夫人“恰巧”会来……
为了沈芸儿的名节,这门婚事定然是要定下的。
范昕攥着裙摆,紧张地等待,有纠结、有退缩,但一想到曹世矜要将她送去西北,她的委屈、怨气又都胜过一切!
假山后,远远瞧见曹世矜的身影。
沈芸儿推了推范昕,朝她递了个眼神。
范昕点点头。
沈芸儿冲出假山,一下跳入池中,跳得义无反顾,把范昕都惊着了。
范昕愣了片刻,猛然回过神,探出脑袋大声呼喊:“救命!救命呀!我掉到水里啦!救命——”
喊完,她便缩回脑袋,蹲下身,藏在假山后,拍着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等到情绪稍微缓和,又带着好奇小心翼翼地扒着假山往外看,却不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诶?
曹世矜呢?
范昕扶着假山,缓缓站起身,往前探着头张望。
莫非人已在水里了?
可她没听着水声呀,何况,水里的沈芸儿还埋着脸瞎扑腾呢。
范昕正奇怪着,一道猛力把住她的肩,将她整个人翻个面,抵在假山上。
“在找什么?嗯?”
熟悉的低沉声音钻进她的耳中。
是曹世矜!
温热的大掌托在她后腰处,护着她,防着假山上凸起的石头伤着她,却又惩罚似的掐了一下她腰侧的软肉。
范昕怔愣着。
她明明藏着的!他怎么瞧见她的?
曹世矜俯身贴近她,灼热的薄唇挨着她冰凉的耳廓。
范昕瑟缩一下,想躲,躲不掉。
曹世矜收紧手臂,将她牢牢圈在怀里。
范昕挣扎着,抽出一只手,指向假山外的池塘。
沈芸儿还在水里呢!得去救一救吧?
她刚想开口,忽觉耳尖上一疼。
曹世矜竟!竟咬了她。
范昕瞪着水润润的美眸,颤声说:“别!别咬,疼……”
曹世矜松开口,灼热的薄唇擦过她的耳垂、鬓角,到她白皙柔嫩的脸颊,一下又一下地亲着,走了似乎很漫长的路,才终于落在她微张着的红润嘴唇上,落下时是轻柔的、缓慢的,和风细雨般让人沉醉,渐渐深入后便露出了兽性,是滂沱的、急切的,不可承受的激烈!
假山外传来一声“扑通”。
有人跳进了水里。
范昕的心突突直跳,胸前的丰腴仿若两只小手,一下一下轻轻地推搡着。
曹世矜停下来,额头抵着她,喘息一瞬,又再次吻住她,直到她不能呼吸,拼命拍打他的胸口,他才终于撤离。
范昕已经红了眼睛,泪汪汪地看着他。
曹世矜冷笑一声,抓着她的手便从假山后走出,看也不看池中一眼,径直往凝华楼走。
范昕一面跟随他的脚步,一面回头往池中望。
沈芸儿被人捞在怀里,仰着素白的脸,看着有几分可怜。
捞她的不是别人,正是曹午初。
俩人湿身紧贴在一起,池边已围上丫鬟看。
池子另一边,曹老夫人“恰巧”路过,瞧见这一幕,脸色骤变。
沈芸儿被捞住时,本来很得意,扭头一看,来捞她的不是曹世矜,而是曹午初,登时气得脸色煞白,挣扎着、推拒着,奈何曹午初紧抱着她不放,手还在水下不客气地弄她。
“你看,祖母就在岸上……”
沈芸儿僵住身子,屈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