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午初挑起眉梢。
曹王府?
铁牛牛确信地点头,他亲眼所见,那马车是从曹王府的正门驶出的。
曹午初收起笑意,眯着眼考量。
曹王府的马车里怎么会坐着这傻子的媳妇?
府里所有能在主子跟前伺候的下人都有来路,断然不会有人能藏得住秘密,可这傻子倒也不必说谎话来糊弄他,倘若他的媳妇不是下人……莫非是那名叫阿今的女子!
嘶——曹世矜命人暗杀此人,多半就为这个!
曹午初想着,脸上浮现一抹奸笑。
铁牛牛不顾自己身上有伤,要去曹王府找媳妇。
曹午初立马端正神色,拦住他,“大兄弟你纵然是去了,也进不了曹王府,被人逮住还会丢了性命,那可就再也没法和你媳妇团聚了,我与曹王府有些交情,倒是可以替你跑一趟,你呢,就先在此处养伤,等我去帮你探听探听!”
铁牛牛着急归着急,一听自己冒险去,可能再也见不到媳妇,便乖乖听了曹午初的话,跪在地上给曹午初磕了三个响头,求他一定要探听清楚。
曹午初心里得意,嘴上敷衍地答应着,很快出了小院,匆匆赶回曹王府。
到了凝华楼外,曹午初仰着头往小楼里望,只见门窗紧闭。
丫鬟在二楼檐下瞧见他,脸色骤变,转身躲了起来。
曹午初不屑一笑,朝小院里走。
“你再往前一步,我便卸了你的腿给崔氏送去。”
曹世矜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中而来。
曹午初一惊,猛地转过身,便见曹世矜冷着脸,疾步逼近。
遭到威胁,曹午初很是气愤,“你!”
曹世矜眼眸冷淡,走到近前,拔出腰间的刀指着曹午初的腿,吓得曹午初退后一大步。
曹世矜见状,讥讽一笑,利落地收刀入鞘,看也不再看他一眼,入了院子。
曹午初自觉受辱,在原地骂了两句,绕着院子走到一旁,眯着眼朝楼上望一眼,脸上露出很阴狠的表情。
看来,果然有问题!
范昕本来在小榻上打瞌睡,怀里抱着同样瞌睡着的小玉鼠。
被外边的动静闹醒后,她揉了揉眼睛,便见曹世矜进来了。
曹世矜从腰上取下佩刀,搁在架子上,解下披风来,随手扔在刀鞘上,朝范昕走过来。
范昕见状,搂着小玉鼠,别开脸去。
曹世矜走到近前,挨着她坐在小榻上,很自然地将她搂进怀里。
范昕扭了两下,挣不开他,便任他抱着,但不搭理他。
曹世矜:“吃了没有?”
范昕撇撇嘴,不应声。
曹世矜往外吩咐人备饭。
等到香喷喷、热腾腾的美味上桌,范昕从他怀里钻出去,将小玉鼠扔给他,跑到桌案前盘腿坐下,便要上手抓东西吃。曹世矜走过来,抓住她的手,在铜钵盂中散着香花的水里给她洗干净手,才许她吃。
范昕抓一个丸子在手里,觉得有些烫,在左右手上倒腾着,等到稍微凉了一些,便一口塞进嘴里,恨恨地咀嚼着。
小玉鼠扒在她膝边,眼巴巴地望着她。范昕没忘这个陪伴她多日的鼠兄弟,给它分了许多吃的。小玉鼠背靠着她的腿,顶着绵软肥厚的大肚子,小嘴一刻也不停地吃着。
曹世矜在一旁看着,阴冷的俊美面容上渐渐生出几分暖意。
吃饱喝足后,范昕洗了手,搂起小玉鼠便回到小榻上躺下,闭上眼睛。
曹世矜走到她身边,看了片刻,眼神无奈。
他说:“我知,是我错怪了你。”
范昕缓缓睁开眼睛,诧异地看着他。
曹世矜:“你被人绑了去,险些丢了性命,回来为给我报信,我却怀疑你,实在是不该。”
见他软了态度,范昕心生希望,一下坐起身,“我不怪你!既然你知道错怪了我,就放我出去呗……”
曹世矜一瞬眯起眼,像猫盯上了耗子。
范昕轻咳一声,说:“我、我不去远处,就在院子里走走,透透气,总是可以的吧?”
曹世矜冷声道:“不成。”
范昕不死心,又说:“阿柔近来吃得下饭么?我去陪她吃饭!”
曹世矜仍旧说:“不成。”
范昕顿时失望透顶,直挺挺地仰面倒下去,闭上眼睛。
*
曹若柔心思重,自那日灵音寺回来,她便胡思乱想多日。
兰归哥哥不愿看她,更不愿上曹王府的车,是真的很不想娶她吧?
如此一想,她便心如刀绞。
眼见着孙女原本稍有好转的病情突然急转直下,曹老夫人急坏了。
这日,二房传出好消息,王晚琴又有了!
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