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范昕提起鹤纹玉佩,曹世矜当即变了脸色。
“我早与你说过,不许提玉佩的事。”他冷声说。
范昕不服气,“可那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强占去?”
曹世矜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她。
范昕瑟缩一下,气呼呼地别过脸去。
曹世矜收回目光,抱着她走进房里,将她放在床上,便转身离开,叮嘱丫鬟好好看着范昕。
范昕在床上坐起,欠了欠身,盯着曹世矜消失的地方,恨恨地在心底大骂:强盗!
书房。
昏黄的灯火下,曹世矜垂眸看着掌心上的鹤纹玉佩,寒星般的眼眸中情绪复杂,变幻莫测。
这玉佩……终究是该还回去的。
倏忽,大掌收紧,将玉佩死死握住。
曹世矜眼神变得犀利,似乎已做下一个决定。
隆冬的深夜,冷得人骨头都疼。
曹世矜走到窗边,推开窗。
风雪一下扑进房中,吹熄了案上的灯火。
曹世矜站着一动不动。
寒风吹着他阴冷俊美的容颜。
他就这样生生受着,借由这冷让自己煎熬着的心平静。
只要谎言不被戳破,就不算谎言,只要被骗的人不知被骗,一切都不会改变。
黑夜终将过去,沉睡着的人不会知晓夜有多黑,等他醒来,见到的还是一样的白天。
范昕一觉睡醒,天已经大亮。
昨晚,曹世矜没回来折腾她,她可睡得太香了!
他最好永远都别再来。
想着,范昕伸长双臂,舒服地升了个懒腰。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曹世矜走进来,一直走到床边,双寒星般的眼眸里带着一丝疲惫。
范昕意兴阑珊地缓缓垂下手臂。
曹世矜站着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伸手抓住她,将她从床上拽起,搂进怀中。
范昕吓一跳,仰着头,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有些艰难地呼吸着。
曹世矜:“阿今。”
范昕没有回应。
……
曹世矜忽然沉默下去,过了良久,终于松开手。
范昕微微皱眉,活动一下发麻的手臂,低眉顺目地站着,不吵不闹,也不看曹世矜一眼。
曹世矜牵她的手,她也任他牵,不躲不闪,到了饭桌前,面对一桌美味,也不像平常一样兴奋。
关起门来,她仍旧是曹世矜的“小玉鼠”,得装扮得毛茸茸的,还得用手吃饭。
曹世矜送到她手里的食物,她每一样都捧着吃,却只吃一小口,剩下的又放回桌上,一举一动都在向曹世矜表示,她很不高兴,很没胃口!
呼吸一沉,曹世矜搁下筷子。
范昕瑟缩一下,像是怕了他。
见她这般模样,曹世矜眸色更暗,静默片刻,起身而去,没有再强求。
范昕仍旧坐在小案前。案上的美味勾着她,勾得她悄悄咽口水。
听着渐远的脚步声,水润的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范昕舔了舔嘴,尝着唇上一点先前沾上的肉味,肚子顿时咕咕叫。
她偷眼朝门边瞧去,不见曹世矜的身影,便也不打算委屈自己。素白的小手刚往案上伸,小丫鬟得曹世矜吩咐进来了。
范昕立马缩回手,恢复低眉顺眼,恹恹不乐的模样。
小丫鬟:“姑娘还吃么?”
范昕咬着嘴里的软肉,天人交战。
与曹世矜使硬刀子不成,她只能使软刀子……
小丫鬟见她没有反应,着手撤走桌上的食物。
范昕舍不得,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她还没吃饱呢!
转念一想,鹤纹玉佩还在曹世矜手里,饿上两顿,能让曹世矜心软,那也是值得的。
想罢,范昕心一横,眼一闭,任小丫鬟将吃的撤下。
贪婪地闻完空气中最后一丝饭菜香气,范昕屏住呼吸,气哼哼地走到床边,甩个圈将自己扔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就当辟谷养生了。
*
两日过去,范昕馋得心慌,沮丧地盘腿坐在床上,脑袋、肩膀都有气无力地耷拉着。
大反派的心肠可真硬啊!
她已经这么可怜了,他竟然还不肯把玉佩还来,还说只要她乖乖的,绝不让人欺负她呢,欺负她的没别人,就他一个!
范昕攥着两只粉白的小拳头。
她挨的饿可不能白挨,无论如何,她都要把玉佩拿回来!
又到了饭点,曹世矜照旧来,照旧夹菜投喂范昕。
范昕坐在曹世矜身前,被他环着纤弱的身子。
看着手里黄橙橙的鸡蛋饼,闻着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