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理她,他起身,因为另一个人的存在都忘了自己脚还有伤,站起来便嘶了一声。
牧玥也是忘了这茬,一听身体比脑子还快,一把抓住他不稳的身子。
娄姜想抽手忍住了,牧玥抓过后面的轮椅扶着他坐下,这才忍不住叮嘱道:“自己小心点啊,这伤真麻烦。”
娄姜沉默着往梳妆台去,牧玥跟了过去,看他开始梳头在一旁冷不丁问:“你觉得我好看么?”
“……”娄姜对面就是镜子,闻言他专注在头发上的视线不由偏了些,铜镜中映出的脸他看了片刻又移开了视线。
“怎么不说话?我好看还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好看?都现在了,你该告诉我那个人了吧,我安排人把她接过来啊。”
她一边说着,已经从他手里拿过了梳子,边拆头边道:“你会梳女子发髻么。”
娄姜确实不会,薄荷不在,他原本打算等她回来,现下也不挣扎,只闭上了眼睛。
“啧,说话啊。”牧玥不满地轻搡了他一下。
娄姜仿佛一尊无悲无喜的佛像,淡淡启唇:“不必了。”
“什么不必?不必接人?”
“嗯。”
牧玥沉吟片刻没再纠缠这个话题,她已经认清,想从他嘴里知道这个人恐怕没什么可能。
娄姜只觉得她梳发不比薄荷那般轻柔小心,其实不难受,可一想到是她,从被触摸的头皮开始,他浑身都变得不自在。
“你还要在这儿待多久?”
他一开口,牧玥手停了。
“什么意思?你在赶我走?”
娄姜话出口就知道要糟,可他不得不说:“我希望昨晚的情况不要再发生。”
牧玥眯了眯眼,“什么情况?说清楚,是我睡在这里,还是找你帮忙。”
“都,两个都。”
镜中的人眼睛不曾睁开,牧玥扫了眼他红透的耳根,原本要生的气转了个弯,她道:“放心,我不是非你不可,既然你不愿,愿意把身体控制权交给我我倒是没话说。”
娄姜眼睫颤动了下,他最终还是没作声。
他不愿意不放心,可像昨晚那样持续下去他至少现在还无法接受。
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他决定先放放,寄希望于两人能尽快换回来。
牧玥瞧他这副样子心里暗骂一声:“胆小鬼。”
她又梳了片刻放下梳子,“好了。”
娄姜察觉不对睁开眼睛,果然她就只是把头发梳顺披在身后而已。
仿佛知道他的疑问,牧玥翻了个白眼,“我可是郡主,用不着自己动手,除了简单马尾别的不会,你等薄荷回来吧,我走了。”
她果然还是动了气,娄姜清楚她本来打算在这里吃饭,突然要走必然是因为他刚才那番话。
他低垂眉眼没有挽留,待她走到门口才侧目看了眼。
牧玥刚出去便遇上了薄荷和禄安康,禄安康看她的眼神她很明白,这位必是知道了她昨夜在明月苑睡的消息。
事实确实如此,禄安康其实也刚醒来不久,他以往最重时间,被郡主“抛弃”后他没什么事做,再加上喝了酒,醒来时他还记得昨晚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只是看身边没人还以为是对方先起了,直到有人来传信,他一问才知压根没人看到娄公子。
人还能蒸发了?禄安康不信,但他也没想到会在郡主那里,只是来传信的人在,他找不到娄姜怕误事便只能来找郡主,哪成想这时候遇上了薄荷,他一问才知道娄姜昨晚竟然宿在郡主房里。
他没有多问,薄荷也没多说,反正知道了这一句他自然就将两人有了肌肤之亲联系在一起。想起自己昨晚说的话,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无意中刺激了娄姜才会如此,那种两眼一黑又气又无奈还带着点这样也好的复杂心情直到他看到娄姜本人都没有消减。
薄荷已经带着人来布膳,看到牧玥要走有些惊讶:“公子,你不和郡主一起吃午饭了么?”
牧玥鼻孔里哼出一声,“不吃了,我在某人怕是吃不下。”
“啊?”薄荷傻眼,怎么感觉才一会不见两人就闹矛盾了?
牧玥看向禄安康,总觉得这家伙出现在这里是有事,“你来找我的?”
禄安康本来不是,不过遇上她属于歪打正着,他也不想着去郡主面前表现了,直接对她道:“派去和府那边的人来信了。”
牧玥一听便知和乔又去了桃若阁,她当即精神一振,吩咐禄安康:“派人去找牧雷世子,就说他兑现承诺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