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你了。”路其光将他按进轮椅里,“既然话你听不进去,那我们就用别的办法。”
“你要干什么?”
路其光不再说话,闷头推着他往外走。
“他们这是要出院?”小一看得一头雾水。
老周摇头:“不太像……走,跟上去看看。”
直到被推上车,林顾还没有弄明白身边这小子到底想做什么,“你要带我去哪?”
路其光却问他:“哥,你还记得第一次站在舞台上的心情吗?”
林顾僵住。
“以前的你那样意气风华,有着似乎永远不会枯竭的灵感,为了做出令自己满意的音乐,甚至废寝忘食。你说你最热爱的,就是手里的麦克风和脚下的一方舞台。”
路其光问:“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
车子停下来,望着外面那栋熟悉的建筑,林顾眸光微闪。
“这不是耀世娱乐的公司旧址吗?”一路之隔的车上,小一越发摸不着头脑,“这里早就搬空了,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公司虽然已经搬走,但安保和门禁还在,他们无法再继续跟,只能看着路其光推着林顾走进去。
这里,是林顾曾经奋斗了三年的地方。
路其光似乎打定主意要带他故地重游,推着他一间间看过去,舞蹈室、录音棚、甚至是茶水间……
入目皆是熟悉,而看得越多,林顾的脸色就越僵硬,无数被他封锁在脑海最深处的记忆一幕幕闪现在眼前。
最后,路其光推着他来到了公司内部的礼堂。
偌大的礼堂安静而昏暗,唯有前方的舞台上亮着一束光,笼罩着正中央的那只立麦。
林顾望着那只立麦,胸腔起伏。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登上舞台,唱的那首歌吗?”
随着路其光话音的落下,耳边传来“啪”的一声,原本只打着一盏顶灯的舞台,灯光尽数亮起。
一阵急促的鼓点响起,轻快的吉他紧随其后,三个年轻的男人踩着旋律从幕布后走出。
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队友,林顾周身的血液像是被瞬间点燃的火焰,翻滚着涌上头顶。
路其光跨上舞台,接过队友抛来的麦克风,冲台下的林顾高喊:“哥,还记得这首歌吗?!”
怎么能不记得?
这是他们组合的出道曲。
没错,他们在他面前唱了出道曲。
不仅仅是这一首,还有迄今为止发布的每一张专辑的主打歌,甚至还有他的solo歌曲。
林顾望着台上用尽全力唱跳的四个人,眼眶发红,双手发颤。
终于,最后一首歌也演唱完,就在他以为这一切已经结束时,舞台一侧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钢琴声。
那琴声使林顾周身一震,立刻朝音源望去!
然而那处却隐在黑暗里,无法看见演奏的人,唯有琴声,像流水般倾泻。
不同于先前或热烈或轻快的曲风,这首歌的基调安静而哀伤。路其光在舞台边坐下来,嗓音沙哑地唱:
“回忆像头困兽 将你我吞没
为什么不能够 坦然咽下那颗苦果
彷徨挣扎 没有结果
可谁想要这样 行尸走肉地活……”
林顾抿紧了唇,双手死死地抓住轮椅的把手,往舞台那边移动。
一段极短的停滞后,那悠扬婉转的琴声突然变得激昂,伴着沉闷的鼓点,如同困兽发出的嘶吼。
“是的我有伤口 我给你看它的丑陋
结痂的疤 红透的纱 像木偶一样的挣扎
说谎的话 骗人的假 小丑他也会流泪吗
是断掉了骨头 冲破的囚笼
它怎能关得住 那向往灵魂的自由……”
滚动的轮被高高的台阶挡住去路,林顾咬紧了牙,从轮椅上站起。挥开队友搀扶的手,他扶住那条因行动而产生疼痛的腿,吃力地迈上台阶。
冷汗从额头滚落,掉进他的眼睛里,又酸又涩。可林顾没有去管,他死死地盯着那面垂落的幕布,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请往前走 请别回头
如果注定陨落 起码痛快的活
只要你紧握着我 流言它算得了什么
哭着 痛着 把破碎的心重新淬火
去争 去夺 生命本该绚烂如花火”
路其光唱完最后一句,琴声戛然而止,幕布被用力扯开。
手中攥着厚重的幕布,林顾望着眼前的人,满脸的不可置信。
林惜自钢琴后站起身,“哥……”
林顾死死地瞪着她,发白的嘴唇几度张合,似是怀疑自己看错。
“怎么……是你?”他眉心皱成了结,“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