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只有刑天有升级形态,清自在之前问过李昊天,也只得了个似是而非的结论。
意能这种事,提升与否都只和当事人有关,清自在总结了一下,大概就是在反复默念口诀中找到一个突破口,像溺水的人抓住的那根稻草,顺着这条线攀上去。
意能就是稻草,坚定则铠甲稳定,迟疑则难以保持,具体如何,还是要看铠甲召唤人的悟性。
“什么稻草啊绳子的,”徐霆飞烦躁地靠在吧台上戳盘子里的晚餐:“就不能说的再具体点吗?”
清自在很耐心,和他讲解:“只是一种感觉,你要先尝试过,告诉我怎么样我才能调整。你倒是练啊?”
徐霆飞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沉下心来,试图找那种感觉:“疾如风……”
然而往日那种一念口诀,连身体也会跟着轻灵飘逸的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抑制不住的杂念,压在最深处的阴暗想法全在此刻翻了上来。徐霆飞烦躁地皱眉,深吸一口气,忽视胸口的闷痛:“徐如林……”
仅仅两句,他就好像跑了几千米一样,胸口闷得喘不过气。徐霆飞甩甩头,暴躁道:“不行不行,越想越乱,后面是什么我都差点忘了。”
清自在诧异:“什么?就算是小刚也没有这种情况啊!”
徐霆飞沉着脸没吭声。
清自在沉吟:“难道是因为屏蔽……”
一边闲到擦杯子的乔奢费有点忍不住,道:“和屏蔽没什么关系,它挡不了意能提升。”
大概是对他们放下戒心了,即使是铠甲升级这种机密也没避着乔奢费,但这种错漏百出的推测,乔奢费觉得没有哪个战士听得下去。
……也不知道亲自教导吴刚的库忿斯,会不会气到和他打起来。
徐霆飞抬眼,眼神冷静清明,静静打量他:“你说。”
乔奢费思索片刻,道:“铠甲口诀,应该是经过戈尔法以你们人类语言翻译后留存下来的。我之前看过书,它应该出自你们人类的古书《孙子兵法》,原话是‘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戈尔法要保证这些人类能听懂,只能迅速在人类的书中寻找对应抑或翻译,不过倒也确实符合。
乔奢费看着两人充满求知欲的眼神,无奈笑了笑:“我了解的铠甲,都是两千年以前的了,不保证有用——总之,刑天铠甲为队长铠甲,而飞影和金刚则是作为辅助,互相成就,相辅相成。这口诀很精炼,确实有用,你不用怀疑它,也不用怀疑你自己。这是你自己的问题,你陷入了‘贪’这条三极罪。”
徐霆飞眉头微微蹙起:“我?我可没那些乱七八糟的罪名。”
乔奢费冷静道:“是没有,不过贪嗔痴本就是智慧生物本性里的东西,避免不了,判罪只是将它们放大罢了。你现在,就放大了它们。杂念太多,意能就乱,一乱,就会失去飞影铠甲本身的优势。”
徐霆飞沉默片刻,道:“我知道,可该怎么克服,我也不清楚。”
乔奢费轻轻笑了笑,好像突然理解了库忿斯和安迷修为什么会为地球人折腰,他沉吟道:“飞影铠甲的优势,主要是迅疾和爆发,要像狂风中的雷霆,不动如山。你现在的情况……”
他想了想,打了个比方:“就像海浪中的鱼,迅疾是迅疾,可并不稳定,一个海浪打下去,就会被卷入其中,最好的情况也是随波逐流。你不要试想控制自己,控制不住的,你该控制海浪,控制疾风,将它们变成你的一部分,加以利用,而不是被利用。也就是你的思绪,既然控制不住它,就随它去,跟随它走,你贪恋什么,就跟随什么,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新的路。”
徐霆飞微微愣神,眼睛却越来越亮:“你是说——”
乔奢费点头,安抚性笑了笑:“不要惧怕贪念,要克服它们。当你成为疾风骤雨里的一部分,敌人再强大也无法撼动你。你在念口诀的时候,都在想什么?去想吧,不要刻意避开,跟随你的思绪走,也许它会带你到一个全新的领域。”
他声音渐渐低下来,像是在对自己说,“逃避没用的,不如去面对,反而更能克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