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告诉我好吗?”
“江家哥哥……”
正是情绪激动下这一声,几乎是下意识喊出的“江家哥哥”让二人都明显一愣。
秦川慢慢脱出沐云的怀抱,只是,依旧站不稳的她,干脆就坐倒在地上,背靠着墙抱着膝盖:“对不起。”
她轻声说。
“为什么要道歉?”沐云也收束情绪,重归儒雅持重。
对啊,为什么要道歉呢?
虽然她不喜欢肖祁山叫她然然,可,遇到故旧,她并不是很排斥这一声曾经的称呼的,她如是,江雨大抵也是如是。
毕竟,除了有些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无可言说,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了。
因此,自然不必为了这一句脱口而出的故称道歉。
可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想要道歉呢?
她答不上来,只静静坐在那里。
“地上不凉?”沐云道,同时伸手想要将人抱回床。
“我不去那儿!”秦川极力抵抗。
沐云微愣,随即起身,从床上拿下被子和枕头,让她垫坐,同时将人裹好。
他的动作一如既往的温柔。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即使心里藏了天大的事和委屈,面上也是云淡风轻,甚至,还能同你调笑。
“对着这样的你,我很难下得去手啊……”
“嗯?”秦川抬头,从包裹严实的被子中露出一只小小的脑袋,满脸泪痕未干,丑得要死。
下手,下什么手?
然后看见,沐云手中拿着的纸巾。
“多大个人了,哭成个狗,不丢人啊?”
秦川:“……”
“就算你不把我当外人,哭得这么丑还往我怀里扑,鼻涕眼泪都沾我身上,也该记得,我好歹一个男孩子,这样哭,多少是有点丢人的。”
“男孩子?”
“下次要哭,就等回去了再哭,你那样子哭起来大抵是好看的,我这个样子哭,你看到了也是要打人的……实在是太丑。”
猛然,秦川想起,她现在是沐云曾经的模样。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面面相觑,一个还哭成了狗,那画面,多少是有些酸爽了。
“你这会儿多大?”秦川安分闭眼,等着沐云将她脸上的眼泪鼻涕都擦干净。
沐云边擦边道:“嗯,我想想……”
这还有什么好想的,经历这些,是个人都应该终生难忘。
然而,沐云最后却只是这么随意一句:“想不起来了……哎,张嘴,你吃纸做什么?饿?”
秦川没有吃纸,再饿也不至于去吃纸,她只是,突然张口想说点什么,被沐云擦脸的纸怼上了。
就这么一打岔,她也有些忘了要说的话。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秦川于是又问,“这些是什么人?那些年里,你到底还经历了多少?”
“这里嘛,”沐云将她的一张脸擦干净,又细心端来水杯,让她小口小口含了润唇润喉咙,“你也看见了,是人众制药研究所位于大山中的一个分部。”
“这些人,”沐云微微顿了顿,不容易引人察觉的那么一小会儿,“同我有些关联。”
“至于那些年里我还经历了什么?”沐云楞起眼,横了秦川一眼,“经历很多好吗?不然,我年纪轻轻怎么就能有私人游艇和飞机、别墅庄园无数,还成了你们那所学校的客座教授,我跟你说,他们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才能请我过去,不然,我那么成功那么忙,哪里就愿意去的。”
“忙?”秦川哑然失笑,“忙着晚上加班开出租么?”
沐云:“……”
那是秦川初入十相门游戏,被吴琅带人围殴当晚,沐云开了出租车假装路过救她的事。
想起来,那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可为何,已经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两个人,于是就在地面上对坐,同时失笑。
“所以,”末了,秦川问,“这个地方你一早就认出来了对吧?”
“嗯,”沐云承认,“变化很大,但用点心,看出来倒也不难。”
这话,就又是句骗人的话了。
以沐云的观察力和布局能力,这种地方,别说留下那么深刻的记忆,就算没有,要认出也是秒秒钟的事。
“这些,”秦川终于想起她方才就要问的事,“都是真的吧?”
沐云便严肃:“这是幻境!你不会是刚才来得急没带脑子?”
带了的,秦川想,就是因为带了,所以清楚了所有的感受,也全部记得。
“可你说过,”秦川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继续道,“所有的东西都有一个起始,或是某个重要的节点,或是某种强大的精神,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