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之花兄长一百式》。秀秀趴她肩膀上跟她看得不亦乐乎。
比如两人在餐厅一起吃饭时,秀秀忙着和学走路的小朋友大眼瞪小眼,如果小朋友指着她叫一声,她就呲牙扮鬼脸,吓得小家伙一屁股坐倒在地哇哇大哭,家长跑过来哄都哄不住。
他们吃完饭会出去走走,秀秀就跟在他们身后慢慢飘。
这一次惊蛰没有之前所有记忆,日子按部就班地过着,她和男友正常分手,搬出学校宿舍,遇见斯年,喜欢上斯年并和他确认恋爱关系,之后就一边忙学业,一边和斯年过着蜜里调油的小情侣生活。
有时候她觉得这也许就是最好的安排了。有了斯年,她说不定真能骗自己就这么过一辈子。她是不是真的爱斯年不要紧,至少斯年爱她。
有一天,惊蛰从论文中抬头看了一眼一旁专心工作的斯年,她情不自禁地开口问:“你有没有考虑过结婚?”
她看见斯年眼睫眨了一下,好似没反应过来地看向她没有答话。
“我只是问问,”原惊蛰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漫不经心道:“没有别的意思啊。”
“你想结婚?”斯年像当年的秀秀一样迟疑。诚然,他想,这是无数次轮回的终点,是他始终在挣扎前行的目的地。他只是不能确定这是真是假,他得到了又会如何。
惊蛰一如既往地调戏他:“遇见你之前没有想过。”
池观秀站在窗台边转过头,她先是看了看原惊蛰,继而又看了看斯年。她不禁笑了笑,知道现在斯年一定是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可再朝惊蛰看去,又不免心生怜悯。
这一次你真的会被他欺骗吗?秀秀飘到她身侧,弯下腰打量着她的眉眼。
惊蛰模样生得好,欧式大双小盒鼻,就是当年于冰天雪地中匆匆瞥一眼,也很难再忘怀。池观秀深深理解她能在斯年心中留下印痕。
你们真的能在一起吗?秀秀又问。曾经,他们在每一个轮回中手刃彼此,斯年是因为爱而不得,惊蛰是因为恨他入骨。
他自以为隐秘地潜入她的世界,伤害她在意的人,伤害她爱的人,把她本就不那么光明的人生搅成一池浑浊不堪的污水。原惊蛰恨不能让他永远形消魄散。这样的她会因为失去记忆接受他扭曲的爱吗?
池观秀很难相信。
“我想过。”斯年摘下眼镜,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让他的双目看上去潋滟而多情,“但婚姻是一副枷锁,足以捆绑两个人各自的人生。你会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其周全思虑、温柔体贴令人叹为观止。池观秀捂住惊蛰的耳朵,真诚劝道:“他在骗你呢。”
婚姻枷锁是真,眼前这设身处地为她着想,一副不肯用婚姻捆绑住她的模样是假。他有多想困住她生生世世,只有池观秀心知肚明。
惊蛰啊。阿秀看着她,冰凉的双手贴在她脸颊侧面,“如果你永远不会再想起过往轮回了,那你和斯年在一起就再好不过,因为你一定能得到旁人歆羡不来的幸福,你会发现你一直执着不肯放下的人能够被替代。”
“可是如果你会想起该怎么办?如果你想起你对他的厌恶和怨恨,想起轮回伊始他不过尘垢粃糠,卑如蝼蚁,想起他亲手杀了你爱的人,你会怎么样?会更痛苦吗?继续重复这样的轮回吗?”
他们俩打了一个死结,互相欺骗将永远无解。
716的房门响了。两人一鬼纷纷沉默,转过眼朝开门的人看去。
那人推开门,青灰色的风衣先露面,紧接着是他的脸——和原惊蛰有三成相似,他眉宇间落满了沉稳和平静,一双眼既深邃又透彻,挺鼻薄唇,颌线清晰。
原归程。原惊蛰藏在心底,无法触及的梦。
斯年卑劣地想要假扮伪装的白月光。
到触发骨科情节的结点了。池观秀好一会才有反应,她双手包握起来凑近嘴边哈了一口凉冰冰的气,屏蔽起众人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