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没有注意到宋陶的反抗，或者说根本就不在乎。
他聪明地揉了揉宋陶的头，“猫猫是喜欢金色的，还是红色的？等明天就换一个好看一点的好不好？”
宋陶烦躁地用爪子扒拉谢忱的手，却又下意识地思考着这两个选项，但又瞬间反应过来。
“喵！”都不要！
谢忱继续给宋陶戴着链子，闻声应付道：“都喜欢吗？那就多准备几条好不好？”
宋陶愤怒地抬起下巴，喵喵叫着反抗：我明明是在说都不要！
谁知就在这一个瞬间，谢忱就扣上了链子的最后一个关卡。他趁机摸了摸宋陶的下巴，安慰道，“猫猫也很喜欢对吗？”
宋陶：“biu呜！”不！
大妖才不会喜欢这种东西！
她烦躁地半趴在沙发上，后脚爪使劲地扒拉着脖颈上的链子。
谢忱看着挣扎的猫猫，第一次没有心软，而是貌似无意地问道：“猫猫下午吃什么外面的东西了吗？”
宋陶的动作一僵，难得心虚起来，糟糕，我就说忘记了什么，原来是忘记给这个人类带猎物了吗！
想起这个人类每天勤勤恳恳地出门，却从来没有打到过猎物，甚至还要靠着自己才能吃上新鲜的老鼠，而今天自己什么都没有带，这个人类不会现在还在饿肚子吧？！
只是转念一想，宋陶又镇定下来。
“喵！”这不是你可以束缚大妖的理由！
谢忱眉眼低垂，听到宋陶的声音似乎愈发委屈，“猫猫在外面肯定也很受欢迎吧，一定不缺人投喂，只怪我没能力，不能给猫猫带喜欢的东西。”
客厅昏黄的光，落在谢忱鸦羽一样的睫毛上，点点晦涩，他声音带着些许滞涩地继续道：“猫猫以后会不会不回来了。”
宋陶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类，不知为何，好像更加心虚了！
不等宋陶反应过来，谢忱就继续落寞地说道：“不回来也好，猫猫在外面肯定能够遇到更好的人吧……”
宋陶：“！！！”凭借着宋陶少的可怜的和人类打交道的经验，她狭小的脑容量，委实没有办法反应过来。难得下意识地反思起自己的错误。
她着急地跳到谢忱的手臂间，难得主动地用爪子扒拉住谢忱的胳膊。
“喵！喵喵喵！”我其实只是吃了……十个冰激凌，五个披萨，十个棒棒糖，还有三十颗酒心巧克力啊！
宋陶难得着急地在谢忱的怀里团团转起来，恨不得直接口吐人言，只可惜，她今天的愿力值都被挥霍了个彻底，一点妖力都兑换不了。
于是，宋陶只能着急地说着人类听不懂的猫语，拼命解释：“喵喵喵喵喵……”我的监护人是你，肯定不会换人的，想了想宋陶补充道，就是想换，妖鉴所也不同意啊！
她解释完，又使劲地向上抬头，仔细地观察着人类的表情。
只是，平日里对猫猫的亲近都十分欣喜的谢忱，此刻却似乎彻底断情绝爱了，微微向后，轻巧地躲过宋陶的靠近。
眉眼微蹙间，似乎有水光展现。
宋陶见状，震惊中又带着莫名的不安，第一次没有再秉持大妖的骄傲，而是将自己的头主动塞到了谢忱的下巴处，暴躁道：“喵！”我戴这个行了吧！
宋陶没有注意到，就在她用脑袋蹭谢忱的瞬间，人类的眼中迅速地闪烁过一抹光，像是坚定，更像是偏执。
光影流转间，茶几角落里的一处半残的痕迹，隐隐显现。
谢忱低下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眸底满是不忍让大妖拒绝的期待，“所以……猫猫是说，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吗？”
宋长艮烦躁地点点头，尾巴晃动着，缠住谢忱的手腕，“喵！”愚蠢的人类，本大妖的庇护可不是谁都能够一直拥有的！
你走运了！
*
第二天，一大早，宋陶还在睡梦中，就又被强迫着起身，看什么莫名其妙的金链子。
宋陶困得几乎要站不住，好在最后，谢忱也没有难为她，而是温柔地盖住宋陶的脑袋，安静地比划半天，终于离开。
于是，等到宋陶彻底醒来的时候，感受到的便是自己的脖子上好像多了一个沉甸甸的东西。
不过，宋陶没有过多的理会，而是伸了个懒腰就要跑到破庙去。
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已经彻底认清楚了！愿力值这种东西，还是得多赚！
毕竟，大妖和人类是真的有沟通障碍啊！
临出门前，宋陶怀疑地挠了挠自己的脖子，莫名感觉不太对劲，但是在感受到脖颈间的重量之后，宋陶停顿的脚步瞬间重新迈起来。
嗯，缺了东西什么的，肯定是错觉。
半个小时后，术晟揉了揉眼睛，一脸惊讶地看着身前的老大：“老大，你怎么多了个金链子？不对，那个跟屁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