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城,酒馆里沸沸扬扬。
“哎,你听说了吗,云啸剑宗要举办武林大会!”
“这云啸剑宗刚刚成为第一门派,当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要将这近百年未曾举办的武林大会重新拿起,大肆宣扬一番它武林第一的名声!”
“只是听说云啸剑宗名家云集,弟子众多,可也没有确切听说谁有这武林第一的名声呀,妇孺皆知这三大高手不分伯仲呀!”
“你可是还未曾听说前月在山左轩辕城云啸剑宗宗主祝伯岩与禁军统帅季滕经一场大战比试?祝宗主与季统帅过招数百,二人打得难舍难分不可开交,只见祝宗主终于使出他的绝杀一招刚柔并济的黑白无间掌,竟将统帅打出去数十丈外,将赵家那片风火银杏林都拍倒一大片,赢了比试。如此一遭,便胜负已分,江湖排名更新。”
“虽说江湖上自来有三大高手之称,可这三人素来也未曾听闻有所交集,这怎么在轩辕城比试上了?”
“这就要说到赵家家主了。”
“你是说赵之沄?”
“兄弟,你这消息可太落后了,你不知道赵之沄八年前就死了吗?赵氏嫡系一脉,皆系灭门呀……如今做主的是原赵氏家主的侄子,赵之沄的表哥,赵之沐。这赵家家大业大,仅仅八年,便又恢复强盛,甚至能请到二位高手切磋比试。”
“若是赵家,便也说得过去了,只是可惜这赵之沄,我曾也远远见过一面,真是玉树芝兰,风度翩翩,一位潇洒公子呀。”
“是呀……”
“二位兄台,都说三大高手,还有一位,是谁呀?”
“那一位,啧啧啧,无人知其姓名,无人知其来历,可只要看到他的剑,听到他那剑中瑟瑟风声,便是无人不识,无人不晓。我说,若是举办这武林大会,能引来这位大侠,可也算得上是一大幸事!”
“是呀!是呀!”
淮安城城郊竹林,惊风。
刀光剑影,风吟竹啸。
白色纱布蒙着双眼的男人飞身踩上竹竿,躲过黑衣人的暗刺,顺着竹竿弯曲的力度倒悬翻身落在男子身后,剑尖直指对方背心,黑衣人猛的侧身一转,顺势以刺扫过身旁,带来一片凌厉的杀意,而男人的剑宛如蜿蜒丝滑的蛇,竟擦着扫荡而来的气如矢般直钉目标。
剑尖点刺之意瞬息万变,变幻莫测,半个呼吸之间,直功脆弱脖颈的点因几个点步飞速欺身转而为抹,“呃”的一声愕然惊呼,剑刃自脖颈前划过,为它如银龙般的剑身镶上一圈如红绸般的鲜艳异色。
男子表情淡然不动,只是提起剑,在倒在地上抽搐那人的黑衣上擦拭几下,将上面沾染的血迹抹去,往背上的剑鞘中一送,继续上路。
在他身后的竹林中,横七竖八倒下一地尸身,皆是一剑封喉,干净利落。
“不想死,就出来。”他站定。
碧衣女子施施然自竹影中现身。
“你的武功又精进了。”她赞扬道。
他并不答话,静静地等她,但她清楚那姿态已然是一触即发,若是多一会儿,他的剑便会出鞘,她来的不是时候。
“这次武林大会你该去看看,或许会见到特别的人。”
“见他们?呵。”他轻哼,他的轻蔑谈不上是冰冷的嘲讽,却是高高在上者诚实的不屑一顾,恍若是听到什么不甚稀奇的新闻,只是淡然哼一声,实在放不下眼中。
“不止是他们,请你去看看吧,你会见到你想见的人。”
他的身形顿了顿。
“这些人与我并无关系,也和他没有关系。”或许男人并不在乎,但她还是解释道,说完便悄然离去。
男人并未追击这个偶尔出现的女子,他只是思忖,她口中他要见的人会是谁?
“你与他说了?”纱帐中,面色苍白的男子执黑子,对面无人。
“只是劝了几句。”
“十二年了,你说,他们再次见面会是什么场景呢?”男子以子抵腮,嘴角浮起慵懒的笑。
“赵之沄,你又在打什么算盘?”
“宁渺,你难道就不期待吗?十二年了,玉清阁开阁现世,云啸剑宗举办武林大会,皆是妙事,妙事啊。”
“你就这么确定,她会来?”
“如你一般确信。”
帷幕之中,赵之沄的容貌依旧与十二年前没有太大改变,只是面庞苍白瘦削,不似从前莹润如银月,周身上下散漫却危险的气质丝毫不减,与帷幕之外面对平静湖面而立的女子静静对峙。
“林间笑,吴晓慈,呵呵。”赵之沄执扇轻摇,口中咀嚼两人的名字,狐狸般的眉眼上挑,露出狡黠一笑。
吴晓慈此时正在云啸剑宗云啸山下。
她几天前从玉清阁出来,便打听到云啸剑宗要举办武林大会,于是赶紧前来凑热闹。
临溪客栈,水流自客栈中间流淌而过,客栈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