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多不实信息,导致向兰的毕业证被压。
曾经这样不堪的关系,见面了还能对她这个“老同学”格外亲热,面上笑个不停。不禁让向兰怀疑,他这是所谓成年人的成熟做派,还是某种精神病态……
正想着,秦思淼又打探起她和沈自牧的关系,向兰只说是朋友。听了这话,他的笑容里带了些意味深长的东西,躲在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又流露出某些阴暗的闪光。
看完房出来,他又客气道:“我送你吧。”
“不必了,走路就能到。”向兰只想赶紧走。
秦思淼招招手,一辆轿车停在跟前,他又再说道:“我司机来了,一起吧?”
呵,她的话他是根本没听懂还是没听见,她面无表情又强调了一遍:“不用了,谢谢。”
他不再勉强,不等他上车,向兰转身先走了。
-------------------------------------
对于是否要住进青年公寓,向兰有些纠结,沈自牧又打电话来问她情况,前因后果也不足以对他说起,向兰只说公寓很好,他马上接话说帮她搬行李。
于是,她也就有些忐忑地住了进去。
向兰心想,现在和秦思淼毫无瓜葛,更何况有沈自牧这层关系,这秦思淼也不至于做什么罢,只是房间的密码还是换的很勤,也听了某人的劝,晚上不出门了。
好在,住了一两周,秦思淼也并没有来骚扰她,渐渐她也忘了这一茬。
白天她就去地大图书馆找书找文献,偶尔跟詹元峰讨论项下目前期准备工作的进展,一日三餐都在学校吃,偶尔一个午觉惊醒,看到眼前堆积的书籍文献,身边坐着奋笔疾书埋头苦读的学生,恍然若隔世,仿佛自己还是那个少不经事的大学生。
看看窗外难得的暖阳,她抱着书走出象牙塔,远处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围坐在草坪上晒太阳弹吉他,轻轻的吟唱飘进她的耳朵。
“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她走下高高的台阶,想到曾经和江澈、张云梦一起走过无数次的操场,那时的他们哪晓得后来会是这样的因果,一个死了,一个走了,一个恨之入骨。
“想是人世间的错,或前世流传的因果,终生的所有,也不惜换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这冬天的太阳竟那么刺眼,她停下脚步抬起头,努力克制住想流泪的冲动。
“砰”,一个篮球擦着她的胳膊飞了过去。
一个高个子的男孩大大咧咧地朝她跑过来,他额头上扫着刘海,一身红色运动装,剑眉星目,面如冠玉。
此刻他正一脸灿烂,笑意盎然地跑到她跟前。
捡起篮球,一抬头见她眼眶里还蓄着眼泪,他有些后悔地说:“真打疼了?”说着就抬手给她揉肩膀。
半晌她才说道:“不是这一边,任竞由。”
见他呆住,向兰不禁笑了。
真好,任竞由,如果我们能一直这么轻松下去就好了。
“你去打球吧。”她说。
他却说:“不要,我跟你走。”
向兰淡淡笑道:“我不走,你去吧。”
跟他一起打球的队友也都等着他,听她这样说他转身跟他们边挥手边跑回去了。
允许我有这片刻的放松吧,等他打完球,我们再分道扬镳,她这样对自己说。然后在场边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或许是向兰这一刻纵容的态度让他无比欢喜,任竞由在篮球场上格外活跃。
在这群比他小上十来岁的学生面前,他丝毫不怯场,反而出尽风头。
向兰听到身边有女生议论纷纷,说他帅的跟漫画一般,不知道是老师还是研究生。
他仿佛一团火红热烈的影子,在她面前疾驰飞奔。
他一跃而起,投中了一个相当精彩的三分球,引起全场欢呼。
转头视线就寻找到角落里的她,给她一个灿烂专属的微笑,而她此刻也无法将自己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这样的任竞由,万众瞩目的任竞由,她在最好的青春年华里曾无比炽热的爱过。
从此天涯望断,过尽千帆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