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今天还上山吗?”
“不去了,我爹和我说了,这几天磨好镰刀,得收麦了。”
搭话的老头看了一下天,阳光高照,让人睁不开眼,“咋那么早就打算收麦子呀!”
“我上次去看了,穗子上都饱满了,等着这两天阳光好,就把麦子先收了。”
“那你家今年的麦子还卖吗?”
“不卖了,这不是翠红要办喜事了,得留着办席面呢!”
老人捻着手中的烟丝,“听隔壁村的说了,今年新县令命令不可以在压粮价,到时候一斗粮食能多卖2文呢!”
文虎有些心动,但也只是仅限心动,他家平时就他和文爷爷劳动力,种得粮食也只够家里面够吃。
这次办完席面,很可能还要去和村里面买些米面呢?心中有了想法,他说了几句便先回家了。
留下大树下面的老人继续唠嗑,“远呀!你家要收麦子吗?”
一个中年男子用石头磕这手中的鞋子,鞋底都是泥巴,顺着说话的时候给磕掉了,回家用水刷刷就好了,“收呗!”
听到康远说的,老人瞬间感觉自己的后背隐隐作痛,农忙,是真的累呀!
虽然感觉很累,但是心里面也打算过两天开镰了。
农村人决定就是这么的迅速且没有道理。
秋收后,天气马上就冷了下来。
在夏天的时候,文爷爷陆陆续续买来了好些小鸡崽和小鸭子,当时文翠花闹着要跟着去,所以在她的软磨硬泡下,还买了两个小大鹅。
此时小鸡和小鸭已经半大了。
文奶奶站在鸡舍前,看着鸡舍的鸡,碎碎念:这个不行,还太小,这个也不行,还能下蛋呢!
盘算来盘算去,这鸡也不够呀!
正想着要不要去买些鸡来,就看到文翠花又和那小鹅打起来了。
“翠花,你又去惹那鹅做什么?”
文翠花此时正被追着跑,上次那大鹅直接把她按到,大大的嘴巴就着她的屁股咬,所以自那次以后,她都可害怕这鹅了。
每天都躲着它跑,但是这鹅也是恶气,一看到她就堵着她追。
“别一天天的在哪里跑了,过来这里帮奶写一封信。”
文翠花一脚把鹅踢开后,大步跑进屋子然后立马把门关上,擦擦头上的汗水,“奶,写啥信呀?”
文奶奶在围裙上擦着手,“给你姨婆他们写信,让他们过来参加你姐的婚礼。”
文奶奶本家王家,是隔壁县的,嫁到文家快四十多年了。这些年,除了逢年过大节会拖着商队送一些礼节,和本家的人都不怎么联系了。
但是如今长孙女嫁娶,怎么着,也要和本家通知一下,来不来也是维系关系的一种情面。
以往这种事情,都是去镇子里面花四文钱请那在街子上的先生给写信,然后再花五文钱让专门去隔壁县的商铺给送到铺子中,又由专门的人把信送到里长的手上,里长给村长,村长再递送给人家。
一套下来,很可能都快两个月了,好在是隔壁县,信件很少会出现丢掉的情况除了有点慢,还是很受大家的青睐。
以前文家也是随大流请人给写,但是现在好了,文家四个孩子都上学堂了,不仅不用请人写,还能够帮人写呢!
反正文奶奶就想过让文富出去支个摊子,就只帮村里面的人写,三文钱就好了,毕竟他年纪也到了,该要这样见见世面了。
可是,看到他写的字以后,文奶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虽然她没有念过字,但是也看得出来,她大孙子的字实在是太丑了。
选来选去,还是让文翠花写这封信,别看文翠花看着不着调,但是字写得好看,文彩也不错,是村里面在学堂念书数一数二的了。
文翠花珍重的拿出笔墨纸砚,平整的放好,开始要动笔时,文奶奶指着桌子念道:“你就写,翠红要结婚了,过来参加喜宴。”
写完后,文翠花便一直低着头仍然保持继续写下去的姿势等着文奶奶继续说。
文奶奶看着她不动了,以为是遇到不会写的字,“咋了,是不是有不会写的字?”
文翠花摇头,抬起头看向文奶奶,“奶,就写一句话吗?”
文奶奶点头,“对,写完就折好,我明天刚好去镇子上给你姐买布扯衣裳。”
文翠花看着信中专门为了写更多的字,然后把字写得小小的,此时一张纸,还有大半都没写。
“奶,你没有要说的别的吗?多说一点呗!”
“有啥说的,我还要去干活呢!你收好东西也快点出来,别在屋子里面磨磨唧唧的。”说完,她就干脆利落的出去了,留下文翠花一个人嘟着嘴巴看着手中的纸。
就写这么几个字真的有些可惜。
乘墨还没有干,她又提笔写下几个字。
看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