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翠花和阜昱去吃了他们两个特别喜欢的馄饨。
阜昱很早就过来吃过,所以回学堂的时候说大话,答应要请文翠花来吃这个非常好吃的馄饨。
自从文翠花念书以来,文家就没有那么看着她了,每次她进镇子便给她十文钱,让她在外面吃东西,还有付回家的牛车钱。
她来书铺家里面的人也知道,现在文家还没有办法买一本书,但是每次她来书铺,文奶奶都会叮嘱,把山里面找到的山货给掌柜的送来,并且文翠花的笔墨纸砚都只在这家书铺里面买。
文翠花现在都快和掌柜的成为忘年交了,她聪明,很能够举一反三,又爱说话,所以和别人聊天都能够抓住重点,思维跳跃得很快,掌柜很愿意和她一起说话。
文翠花也很喜欢和掌柜的聊天,很多时候就把自己学习生活遇到的疑问甩给掌柜。
对于孩子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好几次掌柜的都会哑然回答不上来,然后他就哈哈哈大笑的拍着文翠花,悄悄的就把话题转移过去。
二人吃完阜昱就要去付钱,数出十文给馄饨摊主,摊主数了之后,笑呵呵的说道:“小公子,现在馄饨六文钱一碗了。”
阜昱疑惑的嘟囔:“以前不是五文钱一碗吗?”手上的动作不少,快速的从自己的腰间抠出两文钱给掌柜。
摊主拿着钱,笑得牙不见眼。
文翠花则是不知道何时就已经站在摊主旁边,好奇的问道:“以前不是五文钱一碗吗?怎么涨价啦?”文翠花早就听过阜昱炫耀五文钱就能够吃到特别好吃的馄饨,这也让她馋了好久。
摊主摸着钱,忽然听到有人说话,吓一大跳,“哎呀,你个小孩怎么忽然说话,吓我一大跳哩。”
他扶扶自己的胸口,此时摊上无人,他便和两个小顾客解释说:“这可不是我们故意涨价,而是粮铺从前两天开始就涨价了,我们混沌又是肉又是面的,粮食涨了,自然也就涨价了。可不是我们黑心肝,我们还算良心的啦,只涨了一文……”然后摊主就给给自己的摊子多么良心,多么食香价廉。
说得文翠花都饿了。
阜昱则没有那么单纯,住在镇子里面,他家是要经常去粮铺买粮食的,阜叔叔经常在家里面念叨,他听多了自然知道了一些粮价变化。
如今夏粮已经上市了,按理说粮价应该降下来,怎么就还提高了两文呢?
“就是,这粮价怎么不降反升呀?”此时戴家粮铺走出来的两人也聊天疑惑说道。
“很奇怪,也没有说哪遭灾要调粮食呀?”除了粮食忽然调走,不然丰收之年忽然涨价也太过于反常了。
“唉,我乡下的表叔说了,去下面收粮食还和前一两年一样的,十五文一斗,也没有加价,不知道这些粮商是要做什么?”
“唉,我去魏家粮铺看看吧!全镇子也就是他们两家的粮铺最大了,如果还是这个价格,那么也没有办法了。”
“那你等我一下,我也过去看看,家里面还有三个孩子呢?没有粮食怎么办呀?”
“谁说不是呢?就是不知道后面会不会继续涨,那可让人怎么活呀?”
“我看难说,我乡下有亲戚,按收购价和他们买一些吧!不然买这个太涨价的也吃不起呀!”
“不说了,不说了,走吧!走吧!”
两人颓丧的从戴家铺子走出来,打算去另一边看看。
戴锦鲲就在二楼,自然也能够听到下面的人说的话,他靠在椅子上,手指一直点在一旁的圆木矮桌上,这是他惯常用的思考方式。
管事的弯腰站在他后面,“三少爷,上次的事情,县令说还没有解决完,让你明日去县衙一趟。”
戴锦鲲点头表示知道,让管事的先下去后,他继续听着下面的人的说话声音思考,自此他从隔壁县带着粮食回来后,越来越疑惑,他们戴家遭受的针对到底是因为什么?
刚开始以为只是商铺间的竞争,越到现在,戴锦鲲约越发怀疑这个猜测,如果是别家粮铺,不会用这种手段。
他们一个镇子的粮铺,有些时候虽然会内斗,但是都没有多么狠,毕竟大部分都是一个地方的,甚至大部分大家是会互相报团对外的。
前几天,他们各大粮铺的掌事人还聚在一起聊天,大家好像都受到不同程度的针对,最奇怪的事情就是有一支很小的商队专门游荡在村子中间收粮食。
不知来历,来得迅速,走得也迅速,各大粮铺的管事人非常心慌,于是由魏家家主坐庄,立马组了一个饭局,大家都商量着一起把粮价抬一抬。
戴锦鲲还是觉得那一小商队很奇怪,好像是来试探,他曾偷偷去见过一面县令,知道他们这位王县令一定是知道什么?县令的表情和言语间的暗示,很可能这件事情还和官场上面的人有关。
就不知道他们这些粮商到时候是被殃及的池鱼,还是站在风口的猪。
信息极度不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