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情(1 / 2)

郭牡丹今日一早就出了门,说是要去瞧瞧合适的铺面,其实是同大金一道,来京郊寻人牙子。

人牙子是陪房郭兴先联络的,郭兴原先一直跟着郭老爹做生意,是郭老爹的左膀右臂,办事妥帖,寻得人牙子也靠谱,手里都是良家,只可惜......

郭牡丹坐在马车上,长叹了一声。

那些良家,形容相貌也太普通了些,连中上之姿都没几个。

她千挑万选,好不容易从里面挑了两个勉强能称得上俊美、又读过书有些见识的,命人送去了私宅。

没想到正要回转兴国公府时,拉车的马儿就受了惊,险些冲撞到人。

时运不济啊。

郭牡丹一边叹着气,一边急急忙忙地下了马车,快步行到被冲撞到的路人跟前,担忧道:“你还好吧?”

她看铺面是不会到这附近来的,要是被府中人知晓行到这里,还得费些心神去圆谎。

片刻后,那倒在地上的男子低声回答她:“无事。”

声音宛如锵金鸣玉,又带着几分低沉沙哑,郭牡丹听在耳中,不由得微微愣了神。

不过她很快便反应过来,连忙又问道:“你身子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男子用肘部抵住地面,缓缓直起身子,脸上垂下的头发被荡到一旁,露出面容来。

他低声回道:“无碍。”

大金在一旁瞧见,忍不住用力抓住了郭牡丹的胳膊。

不用她提醒,瞧见男子面容的那一刻,郭牡丹也瞪大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此人瞧。

乖乖,这京郊居然还能有这般人物,长得跟话本子里钻出来的一样!明明衣衫污脏,可眉眼间却有一股傲气在,俊逸得不似人间男子。

而且这男子神色变幻间,莫名有股熟悉的感觉,就似乎她曾经在哪里见过一般。

男子想要转身快些离开,可因着受了伤,适才又耽误了片刻,那涂脂抹粉的男子和人牙子已经追了上来,一边喊道:“别跑!”一边到了男子面前。

瞧眼下的场面,这人肯定是遇上了2十有八九。

郭牡丹迟疑了片刻,她本不想节外生枝,可想到男子的容貌和气度,最终还是狠了狠心。

她朝随从使了个眼色,让随从挡在了男子面前,拿起随身的防具,制止了追来的人。

小倌和人牙子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在当场。

等小倌回过神,瞧清楚眼前拦路之人是受这一身金灿灿、恨不得把所有富贵之物都堆出来的女子指使时,面露不屑:“小娘子,你莫不是要和熙春楼做对?”

“熙春楼?”

郭牡丹蹙眉,转头问大金:“是酒楼吗?为何我到京快一年功夫了,居然没听过这家酒楼,菜色如何?”

小倌听到郭牡丹还带着几分口音的官话,嗤笑一声:“连熙春楼都不知道,我们熙春楼,可是京城最有名的销金窟。”

郭牡丹瞪大眼睛,这下她可听明白了:“所以,你们是窑倌?”

做这种生意的,怎么还能理直气壮地说出来呢,不知廉耻。

小倌的脸色立刻变了:“胡说什么呢,你快些让人让开,这人我是定了的,让我带走。”

定了?

听到小倌这么说,郭牡丹这才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他身旁的人,瞧那人打扮和她先前见得人牙子差不多,总算明白过来,那俊逸男子为什么要逃了,合着是被人要卖进窑子里去啊。

“你定了?可能拿出来他的身份户籍,买卖文书?”

郭牡丹陪她爹在外行商时也不是没见过这种情况,要是那男子真的是正经被卖的,又怎么会逃,十有八九,其中有问题在。

果然,郭牡丹刚说完这话,人牙子便僵住了,望向身旁的小倌。

这人是黑户,倒来的,根本不是正经良家,哪里有什么户籍,瞧这小娘子不怕事的模样,要是报官,那可就麻烦了。

小倌许是在熙春楼狐假虎威惯了,一把挣脱人牙子拽住他的衣袖,挺起胸膛,怒视眼前的女子:“干你什么事儿,你算哪根葱!还不快闪开!”

见小倌这么沉不住气,郭牡丹反而笑了,嘴角边的梨涡若隐若现,像一朵初绽的花。

她也不想惹是生非,于是偏头吩咐大金,让给二人些银两。

人牙子接过那装着银子的小荷包一瞧,眼睛都直了,急忙又去拽小倌的衣角。

小倌不想搭理他,可耐不住人牙子一定要把荷包给他瞧,当他瞧清楚里面有多少银两后,眼睛也直了。

这……买十个男人都够了啊!

他一把接过荷包,昂着脑袋道:“算了,小爷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介女流计较,这人,便送给你了。”

打发走了人牙子和小倌,郭牡丹才终于转过身子,低头望着已经倒在地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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