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蘅!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宁安客栈里,越荣气急败坏推开房门,压低了怒音:“你有本事耍我,怎么没本事开门?”
越蘅惊慌回头,拼了命地摆手。
越荣更加横眉竖目:“不说话什么意思?修仙久了,把自己当回事了,连我的话也敢忤逆了?!”
越荣身边几个长相朴素的男侍卫也面露难色,似乎有话要讲。
越荣甩手,一巴掌扇到侍卫脸上:“闭嘴!”
这时,一旁的软榻上缓缓支起半个身子,拂央嘴里叼着玫瑰鲜花饼,掀开被子。她扫了一眼,立马认出了侍卫里有当时会场上的托儿——所以说古代人真的有毛病,那一丁点做工精致面具能遮住个什么,再不济也套一张孙悟空喜羊羊小猪佩奇的全脸面具吧,还便宜。
拂央咽下一口酥皮,慢悠悠的:“小越啊,风风火火的做什么。”
“云大仙!”越荣似乎格外激动,连忙行礼,“越某眼拙,方才没注意到大仙也在!”
拂央示意他稍安勿躁,有话慢慢说。
越荣狡诈的小眼神瞟了瞟,侍卫立刻封上了门窗。他搬了一张梅花凳,在拂央面前坐下,附耳道:“大仙,越某依您的吩咐查了‘左膀’,果真发现了蹊跷之处。”
“有多蹊跷?”
“大仙可算上一算。”
拂央啧嘴,还以为随随便便能套出几句话来,看来越荣还不算傻得彻底。她摆摆手:“罢了罢了,左右不过是那些与对家私通的事,本仙懒得耗费精力。”
越荣眼睛一亮:“大仙果然神机妙算!”
拂央:“……”
不知为何,她有一种开卷考试的胜之不武感。
坐在一旁看热闹的越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越荣立马来了个川剧变脸,瞪着越蘅:“你还有脸笑?我叫你拿的紫云念珠在哪里?!”
越蘅缓缓挪开目光。
而拂央则是指了指窗边一个满脸便秘的侍卫:“我夜观天象掐指一算,在他那里。”
侍卫:“……”
越荣:“……”
拂央弹了弹指尖的碎屑,懒洋洋道:“小越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为何偏偏要紫云念珠这邪门之物呢?”
“邪、邪门?”
“你难道不知,这念珠里的紫云是阴间怨气所化?”
拂央唉声叹气:“原本啊,我师姐是想要这串念珠的,都让我加到四万五了。她说爹爹心系百姓,当女儿的一定要为他做点什么。想来,小越你今日也是被人唬了,非说这紫云念珠能静心,实则是会招致血光之灾啊……你被骗我管不着,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师姐被骗呀,便自作主张了。这事我也与你的侍卫说过了——喔,就是四万九拍下念珠的那位。”
越荣瞪向窗边:“那你不早说?!”
侍卫好无辜:“刚刚……是您让我闭嘴的啊!”
饮一口热茶,拂央像是后知后觉似的,捂嘴惊呼:“……难不成你是故意想送此等邪物给越相?”
“怎、怎会!”越荣的拳头捏了又捏,“越某被小人蒙骗,多谢大仙及时止损。”
拂央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咧嘴笑道:“不过,小越啊,若你是想送越相一样能医心疾的法宝,我倒是有一主意。”
“您请讲。”
“第二场拍卖有块双龙玉,是至阳至纯之物。”
拂央可不是乱说的。这得多亏了宝珠,虽然剧情和时间线变了,但第一场拍卖上的法宝却与原文一模一样,宝珠猜测后面两场会不会也毫无变动?然后绞尽脑汁回想起了这段遥远的拍卖会。珠珠,大功臣!
越荣松了口气,起身走向越蘅,强大的气场压迫着她:“既然大仙这么说了,越蘅,第二场你、务、必拍下双龙玉。”不再是委婉的要求,而是命令,越蘅连忙点点头。
拂央真是越看越不爽。
兄妹之间哪里来的高低贵贱,天天指使越蘅干什么呢?
可恶,要不是为了给大师姐摘干净,她早就一张符把越荣丢进滚烫火锅里涮脑花了!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细微动静。
人高马大一身腱子肉的侍卫抵着门,可门还是像纸片一样被轻轻吹开了。
一阵仿佛夹杂着细雪的风钻了进来,白衣飘飘的云夙出现在视野里。
温柔似水的眼波流转着,落在越荣压迫感极强的姿势上,他淡淡问:“越大人这是何意?”
看见那张出尘脱俗的脸时,越荣齿龈间的口水丝都停滞了一瞬:“仙尊?!您怎会在此?!”
拂央暗自拍起了快乐的肚皮。
大魔头难得有一次出现得恰到好处。
“越大人的消息不灵通呀,”拂央从榻上起身,一脚蹬着椅子,眼里流露出怜悯,“我们师徒三人都住进客栈好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