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高朗冷着脸把人都带回了家,热闹散去,家属楼又恢复了午后的安静,只还有些爱凑热闹的邻居,探头探脑的,像是还想看戏。
秦高朗等人都进了屋,就把门关上了,顺便拉上了窗帘,隔绝了外头的目光。
他的面容很是严肃,目光扫过高桂芬和钱小娟,带着森森凉意,看的高桂芬同钱小娟齐齐缩了脖子,期期艾艾挤到了角落,像个受惊的鹌鹑。
夏佩兰觉着好笑,这时候知道怕了,不过秦高朗从刚才开始浑身就像是上了层冰霜,很是冷酷,原本他脸的轮廓就很有棱角,这样肃了脸,就更是凌厉。
再配合上他现在这种超有压迫力的眼神,还真没有几个人扛得住,就连夏佩兰都有些吃惊,原来把秦高朗惹怒了,是这个样子的。
秦高朗转身看到夏佩兰也呆呆的站着,脸上的冰霜迅速褪去,虽然还是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但是眼神里却覆盖上了一层柔光。
“进去休息,这里有我。”秦高朗语气很是平静,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醇厚,只是不同的人听起来有不同的感受。
夏佩兰听着了关心,高桂芬同钱小娟互换了个眼神,都觉着这话里透着些来者不善。
夏佩兰想说她没什么事,可是目光扫到门后挂着的镜子,瞧见了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蜡黄,眼底青黑,两个眼袋肿的像是被人打了。
她一边吃惊,门背后怎么突然有了个镜子,一边吃惊镜子里的人是谁啊,怎么这么可怕。
“那儿?”夏佩兰先问了第一个问题,她朝秦高朗努努嘴,指了指门背后。
秦高朗会意,解释道:“昨天买的。”
昨天秦高朗去医院的路上买的,他想着夏佩兰一个女同志住院或许需要镜子,昨儿个去医院,夏佩兰跟着李阿婆去乡下了。
秦高朗就把镜子带回家,正好门后有个钉子,是两人挂钥匙的,他就顺路把镜子也挂上去了。
夏佩兰心里有些甜滋滋的,没想到秦高朗这么大个的人,还挺心细,家里头确实需要一个大一点的镜子。
第一个问题有了答案,夏佩兰懊恼地问了第二个问题:“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夏佩兰指了指自己的脸,咬了咬唇,想到刚刚她就是顶着这副模样被邻居们瞧见了就有些懊恼。
秦高朗眼里闪过疑惑,抬了抬眉头,摇头道:“不是。”
说着补充了一句:“脸色看着不好,你去休息。”
昨天一天那么多事,今天又奔波一天,夏佩兰怎么可能休息的好,她还是个病人,秦高朗眼里很是坚持,坚持让夏佩兰进屋去休息。
角落里两道视线黏在了夏佩兰身上,让夏佩兰很难忽视,屋里还有两个人,她顺着目光瞧去。
高桂芬绷着一张脸,眼里都是怒火,看向夏佩兰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夏佩兰蹙了蹙眉,她又没招惹她,怎么这么大火气。
一旁的钱小娟眼神也很奇怪,夏佩兰觉着她的目光里都是羡慕,羡慕的有些嫉妒了。
夏佩兰疑惑,这该不是个哥控,见不得哥哥对别人好吧。
钱小娟要是知道夏佩兰的想法,一定会否认,她才不喜欢他这个大哥,整天绷着个脸,一个笑容都没有。
不过她是真的很羡慕夏佩兰,连她大哥这种冷冰冰的男人,对着夏佩兰都有好言好语好脸色的,长得好就是有优待。
要是夏佩兰的脸长在她身上,那她也不至于嫁给一个普普通通的工人,而且她对象长得也不如他大哥,个头也只有到他大哥的肩膀最多了。
夏佩兰懒得管这两人是什么想法,她这一天下来,确实是脑子嗡嗡的,早上起的太早,昨晚上又因着秦高朗在身边,她心猿意马地睡得也晚。
又看了一眼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夏佩兰不打算扛着了,她确实需要休息,只是秦高朗这头,她有些事情,得提前嘱咐下。
“你跟我一起进来~”夏佩兰扯了扯秦高朗的衣角,眼神示意了下里屋,转身先往里走了一步。
高桂芬真是看不下去夏佩兰这小狐狸精了,屋里还有俩大活人呢,青天白日的,把男人叫进屋里。
她怎么好意思的啊,她算是头一回见识到狐狸精的本事,上回还只是吃饭夹菜,这回当着人的面,就敢拉男人进屋。
高桂芬正要出口训斥,一旁一直警惕着看着她的钱小娟立马捂住了她的嘴。
“你——唔——”
高桂芬的话语都被钱小娟的手给捂回了嘴里,只发出了些含糊不清的音节,引的夏佩兰同秦高朗齐齐看了过去。
钱小娟立马打了圆场:“妈也有些困了,打哈欠~”
夏佩兰撇撇嘴,她才不信这个理由,一看就知道高桂芬是又想骂人了,倒是秦高朗这个妹妹,像是个机灵的,只是心眼瞧着也不是太好。
她真得好好提醒下秦高朗,夏佩兰看了眼秦高朗,摆摆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