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佩兰吓得倒退了两步,全身紧绷瞪大了眼睛看着床上坐着的身影,过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是秦高朗。
“真是吓死我了,你怎么醒了也没声,是我吵醒你了?”
“不是,刚好醒了。”
夏佩兰疑惑地抿了抿蠢,刚刚她还听着秦高朗绵长的呼吸,她这动作已经放到最轻了,秦高朗怎么那么容易就醒了?
不等她发问呢,秦高朗已经绕过了床尾走到了夏佩兰的身边,拿过夏佩兰手里的火柴盒,打开盒子从里头取了一根,别了下火柴盒的侧边,一根火柴倏然擦亮。
用火柴点亮夏佩兰手里的蜡烛后,秦高朗挥挥手熄灭了手里的火柴,伸手拿过夏佩兰手里的蜡烛。
“走吧。”
“啊?”
夏佩兰愣愣的,不知道秦高朗这是要干嘛。
秦高朗也有些疑惑,怀疑是不是自己想错了:“你不是要去茅厕?”
夏佩兰呆呆地点点头,终于是明白过来了,秦高朗这是要陪着她去厕所呢。
一直到解决完生理需求,两人往回走,夏佩兰心里头都有些暖暖的,就像秦高朗手里的那截小小的蜡烛,那点光亮暖到了她的心里。
那小火苗被风吹得左倒右歪,忽明忽亮,秦高朗一手拿着,一手笼着,防止火被吹灭。
他的步子大,一直在夏佩兰前方快半步的位置,小心给夏佩兰照着路。
夏佩兰从后头拍了拍秦高朗的肩,非常义气地说道:“秦高朗,以后你有需要,我也陪你上厕所!”
秦高朗脚步一顿,微微偏头看向身后侧的人,心想他应该没有这种需要吧,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到嘴的话却是带着笑意。
“好~”
这一番折腾后,夏佩兰终于是有了困意,一觉睡得很沉,第二天是在秦高朗的呼唤中醒来的。
夏佩兰瞧着外头的天都还没亮呢,秦高朗起这么早干什么,不等她开口问呢,夏佩兰就听着了隔壁小宝的哭声。
夏佩兰暗道不好,立刻让秦高朗先过去,她穿个衣服。
夏佩兰匆忙套了外套赶到隔壁,看到秦高朗在轻拍李阿婆,呼唤着她醒来,可是李阿婆像是没有反应。
“奶奶,你怎么了,呜呜呜呜,奶奶。”小宝在一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奶奶,你别吓我,呜呜呜。”
夏佩兰心想坏了,快步走到床边,果然就看到了李阿婆惨白着一张脸,她喊了几声也喊不醒人。
乡下地方也没有个医院,昨天夏佩兰就问过了,只有在镇上有个卫生所,估计也不顶用,昨天她就是担心李阿婆会这样,才坚持跟着来的。
“你抱着阿婆,跟我走。”
夏佩兰牵起小宝,对秦高朗说道:“被子也带上。”
秦高朗用被子卷着李阿婆,抱起人跟着夏佩兰往外走。夏佩兰昨天跟李阿婆是搭顺风车回来的,昨天她打听了,那是村里唯一有拖拉机的人家。
也姓李,叫李大勇,跟李阿婆也有些亲戚关系,昨天夏佩兰就跟她打过招呼,要是李阿婆有什么事,就需要去麻烦他,他满口答应了,昨天他们下车的地方就是李大勇家,夏佩兰认得路。
对方也没怪夏佩兰这一大早把他们吵醒,知道李阿婆昏迷后,二话不说的,带着他们回了曹县医院。
拖拉机虽然比他们走路来的快,但也就是个拖拉机,夏佩兰他们这一路上,真是提着一口气,一到医院赶紧把人送进了急诊。
秦高朗去交押金,夏佩兰带着小宝在急诊门口等着。
小宝哭累了,红肿着一双眼,依偎在夏佩兰的怀里,夏佩兰看着急诊紧闭的门,在心里祈祷李阿婆千万别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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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县中心医院是曹县最大最好的医院了,但是同市里的省里的大医院比起来,那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同军区医院那更是天上地下了。
方院长看着手里头的人事调任单子,扶了扶眼镜,上周接到通知说有新人要来,他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后来特意被‘有心人’话里话外的提点,要他好好照顾,他才感觉出了些不对劲。
就这泛着金光的履历,来做个县医院的院长都绰绰有余了,怎么会想着来做个普通医生。
方院长一时间有些心忧,脸色也很是凝重。
“院长,这人事单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徐主任半个屁股坐在沙发上,人直挺挺地微微前倾,脸上堆着笑,心里却直打鼓,这一大早的院长罕见地出现在医院里就算了,喊他来又一句话不说,只看着手里的人事单子。
方院长回过了神,看了眼徐主任,脸色稍稍霁了些:“小徐啊,你应该也知道了,今天有新人来,我想着你平日里最是稳重,这新人就由你带着,你可要多上点心。”
徐主任听方院长这么说,心里透亮,立马明白了这新人不简单,满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