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寝(1 / 3)

说完这句话,外边船廊的脚步声愈渐清晰,隔壁舱室正在一间间被打开,却听不见任何呼喊声。

龙可羡攥着腰带,将阿勒带着滚上了床,接着敛息,卸力,一气呵成。

阿勒鼻尖压上来之后,龙可羡才觉出不对劲。

方才气劲卸得太快,顾头不顾尾的,她是后背着床,缩进床榻深处,可阿勒本就中了招,让龙可羡带着一拽,便昏昏沉沉地叠上了她。

两人挨得紧,龙可羡感觉到什么,懵了懵,倏地盯住阿勒。

床帐中光线不明朗,阿勒眼帘儿都浸着汗,眼里又酸又涩,哪里能看见龙可羡此刻的神情,他费力地挪着身,尝试从龙可羡身上滚下来。

此刻,门闩“当啷”落地。

两人闷在床榻上,同时阖上了眼,一动不动。

脚步声一前一后入内。

“他娘的,迷倒了一对儿野鸳鸯。”

两人呼吸缠连,状若熟睡。

阿勒算不上刚猛健硕,少年式样的薄肌却很是打眼。

昨日夜里,那极其风流的背影放肆地、直白地闯入她眼里,此刻却换了种方式,含蓄地、被动地对龙可羡呈现正面。

虽然无法眼观,也着实让人无法忽视。

太热了。龙可羡想。

半垂的帐帘被粗鲁地掀起。

阿勒腿长,足靴悬在床沿,来人只见里边隐隐绰绰,高大的身躯压着个姑娘,把她的身子盖了大半,只露出半道侧脸,微张着唇,呼吸绵长,发丝凌乱,勾着人去臆想她昏睡前经历着怎样的欢愉。

“嚯!生得真不赖。”

“别招事儿,紧着点时间,巡完就走,还得回去跟头儿报信。”

“这一船人都让咱们放倒了,算他们倒霉,撞了阎王横竖都是个死,不如我就跟头儿讨个赏罢,上一次吃到荤的还是半年前了。”

“事办完再说。”

“你且出去巡着,要不了半刻钟我就能完事。”

“……你他娘的,脑子被狗吃了吧!”

争执一触即发。

火星爆起来了,却不是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在惊恐的目光里,“咔嚓”一声。

阿勒遽然暴起,无声无息地拧断了一人的脖子,紧跟着双臂合紧,抓着另一人的脑袋狠狠掼在地面,撞得他当即就昏死了过去,阿勒毫不犹豫地抬脚碾上去。

“半刻钟?”阿勒眉目泛冷,把对方踹翻个身,脚底踩着他的要害,“废物。”

他的双腕还被紧紧束缚着,丝毫不影响动作,龙可羡盘腿坐起来,摇着自个儿的膝盖,原谅了病崽子之前的失控,差点儿要给他喝彩。

没料到阿勒却力竭一样,晃悠了两下,虚弱地朝龙可羡露出两颗犬牙,“咚”地就坐了下去,在床沿大口喘气。

气儿完全喘不匀,体力透支得厉害,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下巴砸在地面,喉结都覆着一层汗水亮光。

他刚想咬咬牙,把这俩人踢进床底,就见着龙可羡已经跳下了床,一手一个的,把他们提溜起来,塞进窗口,干脆利落地扔海里去了。

“……”阿勒无声地张了张嘴。

适才那姿势让阿勒联想到很多场景,龙可羡无力反抗,可怜兮兮地颤着声求饶的场景,那些真实发生过的事儿余有后劲,烈酒一样浇在阿勒喉咙口,让他发出难耐的喘息。

更糟糕的是,龙可羡压根像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旁观阿勒的狼狈,天真地直面他应激暴露的情/欲。

讲实话,阿勒几次都差点要按不住。

还好手腕间的痛感不断传来,刺激着他,让他保住了仅剩的清明。

家养的小雪豹会敞开肚皮打滚,撒娇黏人,任你为所欲为。但长大的兽王不同,没有取得绝对信任之前,贪于冒进只会让猎人粉身碎骨。

阿勒徐徐转动双腕,借着那痛感让自己头脑清楚点儿。

他看着龙可羡,她低头在找木雕小龙,露出来的皮肤像泡过的米糕一样,白腻,柔滑。

用目光贪婪地、重重地描摹过一遭,阿勒对上龙可羡的眼神,露了个驯顺的笑,抬起手:“劳驾?”

***

龙可羡的准头拿捏得好极了,出刀又快又稳,阿勒甚至觉得有些太准了,若是刀锋再偏些,顺势割破他的皮肉,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松着手腕,晃了晃犹带晕眩的脑袋:“跟突袭坎西港的水匪是同一拨人。”

还一副久居海上,无人管束,见女人就犯蠢的模样。

“杀掉。”龙可羡手扶腿间刀柄,说着人已经站起来了。

“等会儿!”阿勒伸出手,只捞到半截衣角。

他身体疲软,头脑昏沉,旧伤新伤加上迷药,还动了怒,没当场撅过去就是底子不错了,这会儿没能拉住人,不过脑子地喊了一声:“龙可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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