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妙兴看出她精力不济,俯身在她颈窝轻吻,揉弄着她耳后,柔声道:“关灯好不好?”
她点点头,煤油灯中的火星随之熄灭。
安静了会儿,她意识到唐妙兴并没有动,迷迷糊糊地问道:“师兄,你怎么不躺下呀?”
“嗯……我还不困……”
“……可是小九想抱着你吔……师兄身上好暖和,抱着的话小九的病明天一定会好起来的吧?”
她的声音有些低,黑暗中唐妙兴轻轻摸着她还有些烫的脸颊。
困得很快,大概是方才被累着了——他的小九总是很卖力。
不过,他其实不是那种爱处于被动地位的人。
尤其是,被她拖进内景之后。
——知道吗小九,遗留的残香让师兄在内景里经历了什么?
他甚至想将香灰都拢起,割破血管填进去,让血液和灰烬搅和成一团黏糊糊的,为他粘稠、无孔不入的欲念找到寄居之所。
——你真不该给师兄那场梦,叫人怎么可能再忍得住?
黑暗中唐妙兴托着她的脖颈往自己身上送,细密的吻从唇边蔓延至颈窝,很热很重。
很奇怪。
他从没这样亲过自己,连接吻都很慎重克制,现在这是?
异样的感觉使她本能地想要推开身上这个人,又硬生生忍住。
没道理她尽兴后就拒绝他的索求,而且依唐妙兴的性子,大概率也就是亲亲而已。
和他猜想的差不多,她不至于不情愿地推拒,只是迎合的动作有些有气无力。
好乖,好信任他。唐妙兴不难从她的反应中判断出她对现状有所误判,毫无半点危机意识。病弱、困倦都不足以让她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如此懈怠,若非他一直以来的忍耐给人以安全的假象,她多少会有所警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发自心底相信他不会对她做什么,满以为简单亲吻几下就能了结,甚至在此过程中昏昏欲睡。
直到他膝骨完全顶上来她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绞紧的同时抱着唐妙兴的脖子有些意外道:“师兄……?”
什么时候……?
被子甚至都没被揭开。
熄了灯还不够,还要再借着被褥的遮掩才好。
“小九,你的脸很烫,难受吗?会不会疼?”
她恍恍惚惚,眼泪蹭得到处都是。
他的小九真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小姑娘,明明生着病却被他堵住嘴藏在被子里。
唐妙兴想他确实没那么大度,其实根本不差这一天两天,他大可以等她痊愈。可是一想到她跟着杨少爷走的那么决绝,甚至是由恪手上的银戒和齿印,他就忍不住想让她也变得很可怜——和自己一样。
两只可怜虫抵在一处亲吻。
言九对此隐隐有所察觉,委屈地趴在他怀里流眼泪,却又抱得很紧。这极尽依赖的姿态让唐妙兴的心变得更软,抚着她后背轻声安慰,耐心待她气息渐趋平缓。
“衣服……好湿……师兄帮你换……好不好?”
就是这句话叫她哭得更厉害了。
他小臂内侧有一条很长的疤痕,被她细长的手指掐得很死很深,尖利的长甲几乎刺破皮肉。
两个人体型差距实在过大,她整个人就像是吊在他一边手臂上,小小一团缩得很紧。
“师兄好凶……好坏……”
被子下有多过分,他去亲吻她脸颊的动作就有多轻柔。
里外几乎是完全割裂开来的存在。
一本正经地关心她,再闷不做声地弄个不停。
——这人过分起来真的很过分。
让病人过分脱水不好,唐妙兴最后顾念着这一点才收手。她的衣服都很漂亮,几乎和人一样可爱。唐妙兴最喜欢的就是这几件睡衣,贴身轻薄,套在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惬意感,很适合被拢在怀里亲个够。
就这样被他揉废了一件。
把人哄睡后唐妙兴对着这套衣物有点头疼,不知道好好洗洗再多熨几次能不能有所补救。
他真是很卑劣的一个人,会为这种阴暗黏腻的快意沉溺。想看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哭,为接次发生的一切感到发懵甚至颤抖。
所幸病情没有因此加重,第二天她翻过劲儿来就把唐妙兴按着嘬了个遍,之后还能追着大鹅满院子跑。
阴雨散去后天朗气清,他的小九依旧轻盈灵动,如她床前招展的艳艳红花一样美丽。她身上总有许多亮晶晶的首饰,发中、耳垂、颈间、手腕,一切都让她熠熠生辉,光芒四射。
唐妙兴只有一件事不明白。
他捂着她的小腹,肚脐处有一颗冷硬的金属顶在他掌心,被他轻轻摩挲着。
是一颗银蝶样的钻饰,早在她第一次伏在他身上时,他就注意到这从他腹前轻轻划过的东西了。
很漂亮,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