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道德,也没有欲望——貌似。
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此时此刻他一点反应没有。
她光着两条腿骑在由恪身上,夏日的衣衫就那么薄薄一层,他当然什么都感觉得到。然而无论她怎么动,他都一如既往,眉眼冷淡地盯着她看。
甚至连气息都平稳得可怕。
言九陷入了沉思。
不喜欢她?不对。若真如此,早在她去扯对方时候恐怕就会被一把把胳膊撅折——她由师叔这点烂脾气还是值得信赖的。
要不就是,三十七了……也难免。
丁嶋安毕竟是豪杰,身体素质不容置疑。于他而言,年龄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数字,三十出头也好、四十出头也好,她印象里他总是无比强悍的姿态,永远游刃有余。
十年,对他来说什么也不是。
但不代表所有修行人都能如此。
“师叔……”她把手按在由恪胸前,垂下头道,“理解。要不用手试试?我也喜欢。”
短短一会儿,她从茫然开始,表情数次变化,最终定格成一副略带惋惜又同情的表情。由恪当然懂她的意思,只是半眯着眼没做声,听她自己嘟嘟囔囔的:“回头我跟唐皋前辈那拿点药——不说是您用,昂。诶,话说应该有吧?没有他一定也做的出来。就是不知道药效怎么样,拿您试药好像不太好……唔,找谁好呢……”
由恪气定神闲,插话道:“看来你很不满意。”
言九连连摇头,刚要说没有就被他覆上来的手堵了回去,变成一声含糊的咕哝。
“不然把守叫来一起伺候你言大小姐,如何?”
她惊得瞳孔一缩,短促地“呜”了一声。由恪不好说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只是觉得这小碎嘴子被堵的说不出话时的样子令人身心愉悦,愉目、愉情。
他满意地端详她眼中的怀疑之色——一秒。下一秒她又呜呜了一声,这次由恪听清了,说的是:“好。”
由恪脸色一黑,眉梢微挑,手臂硬的如同山石,一动不动,将她试图点头的动作扼杀于起始。
“行!想玩是吧?师叔陪你玩玩。”
隐线立刻四散翻飞,转眼间已卷起她四肢将人吊起。纤细坚韧、用来杀人的丝线根根绷进细嫩的皮肉中,深深浅浅的凹陷中不乏隐透着血色的几处。如陷入结网中的蝴蝶般动弹不得,由恪扶开她一侧的大腿,跪在她腿间不轻不重地扇了一下。溢出的低吟声中,他冷声警告道:“收声——吵的烦。”
她从未尝试过在窒息中被郁积的情潮淹没。
人为掌控的生与死使她潮热发烫,由恪把握得很好,总能在濒临边界之际及时松手。再度摄入空气,心脏剧烈搏动时他总会俯在她耳边说什么,却被心跳声盖过,半点也听不清。
只有一次她听到了。
只有一次,由恪抬起压在她颈上的一根手指,指着墙边那团黑雾问:“你猜猜,那东西有没有视觉?”
回答他的只有涣散的眸光。
–
晨光熹微,第一缕光透进窗子时由恪才将人从绑缚中放下。隐线勒出的印迹遍布周身,红肿热痛,薄被贴合上肌肤时,累得瘫在床上的人明显因这轻飘飘的接触瑟缩了一下。
他皱了皱眉,正自觉做得过火,忽听她梦呓一般叫着师叔。由恪顿了顿,压低身子附耳到她唇边。
“师叔,真会弄死我的是您,不是鬼。”
由恪:“……”
抓鬼抓到人床上去是他有问题不假,可并不代表她有资格就这么不加修饰地说出这种话。
——直直贯入他耳中,显得尖利、又刺耳。
能说出话之后,她即刻要表达的就是对他的谴责?
几时轮得到她来指点他做事?
由恪低低啧了一声,目光萦在她因缺氧而微张着浅浅呼吸的双唇,暗自思索将其缝起的可行性。干燥微凉的手不觉已轻轻抚上她的脸,指腹推开她眼角沁着的泪花。察觉到自己动作,他旋即撤手曲肘顶着床面缓缓坐了起来。
“少说两句,给自己留口气吧。”
言九早已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这声压的极低的呵斥不知说给谁听。
他清癯的身形就此渐渐消散于阴影中,如一尾鹤抢在露珠坠地前飘摇而去,又如鬼魅幻影消失在乍现的天光中。
最后一眼落在墙角那团蠢蠢欲动的黑雾之上,一声轻笑于室内闷闷一响又落下。
–
再从床上爬起来时已经是下午了,出了门,她毫不意外第一个遇上的是唐妙兴。
与其说遇上,她这位好师兄压根就是在等她嘛。
他刚想起身迎上来,言九便已钻进他怀里坐上他的腿。两脚前后晃荡,她搂着他的脖子蹭了蹭,道:“师兄,你们背着我吃什么好吃的了呀~”
唐妙兴答道:“二位师叔不在,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