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日子无聊,在唐门当了这么久街溜子,言九偶尔也会想干点正事。只可惜,她锁定的目标人物压根儿不爱搭理她。
“道不同不相为谋,给我滚蛋听见没有!别扒我门——我关门了听见没有!我真关了啊!”
又一次被唐皋不留情面地丢出门,言九捧着脸坐在梁五儿身侧告状:“唐皋前辈不肯教我就算了,他居然说我是野路子!我文献都快读烂了,他居然说我是野路子——我导都不敢这么骂我!”
“害,这有什么的。”梁五儿摆弄机关之余扭头看她一眼,笑道,“药师门前是非多,阿皋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别说你,说到那点药面连我的面子不给——一起拜祖师的兄弟,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那百解什么味儿。”
“哦,那给你尝尝吧。”
少女手掌摊开在他面前,掌心躺着一颗小小的药丸。梁五儿一愣,问:“什么玩意儿?”
她理所当然道:“百解啊。”
“嘶——九儿,咱人穷志不穷,怎么能偷药呢?下次可不许了。”
理性分析,唐皋那么扣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把药分给言九。她手里的药若是百解,来历自然不言而喻。师妹犯错,他是痛心疾首,忍痛对其进行批评教育。话毕,梁五儿捂着心口,拿起药丸就丢嘴里了,边嚼边道:“练毒练怎么样了?来点儿我试试药效。”
一丝黑雾从她嘴角溢出,却也没有耽误她说话:“五哥,你说什么呢!这明明是我自己做的!”
梁五儿闻言一惊,猛的咳出一口黑气:“假药啊?你真拿五哥不当外人——别告诉我毒是真毒。”
“这药假不假,你能尝不出来吗?”
虽然不知道正版百解是什么效用,但是服下言九手中的药后梁五儿迅速察觉到了自身发生的变化。起初他以为只是失去了嗅觉,渐渐才觉出似乎是整个机体都与外界隔绝开来。试着摄入言九吐出的毒后他更是意识到了所谓百解的关窍所在——其实什么都不必解,百解的药效早已隔绝了生存必要之外的任何摄入。
这般巧思,这等奇药,也只有阿皋那个药罐脑袋才想得出来。
梁五儿仍不可置信:“我还以为阿皋要把这方子留着当传家宝,居然教给你了,哈!”
言九再度语出惊人:“他没教我呀。”
“……那你怎么做的?”
“不告诉你,这是秘密。”言九哼了一声,“谁让你说我偷药来着。”
梁五儿目光从她腕间的串珠上一瞥而过,若说秘密,他这个师妹身上未免太多秘密。单这几件法器已经够匪夷所思了,偏偏又不设防,不知财不外露的道理,什么都好给人看。
嘶——这要不是自家师妹,他恐怕早忍不住动手了,连这小脑袋都得摘下来好好看看是怎么个事。
自家师妹,自家师妹,忍住,一定忍住。
在言九看过来前他便敛了目中精光,眯起眼笑道:“好,不说就不说。秘密嘛,好好藏着才是秘密。”
言大小姐不满意了:“你怎么一点不好奇?”
“嗯!好奇!当然好奇!那跟五哥说说怎么回事?”
言大小姐一甩头:“就不告诉你,略。”
最后梁五儿也没能从她嘴里听到一句有用的,他继续埋头捣鼓机关,言九坐在旁边有一下没一下地给他扇扇子。
她在炼器这事上不止没天赋,还没兴趣。或许本来是有一点的,可是在马仙洪身边待久了,这一手实在看腻了。
但手机里能看的小说电视她也看腻了。
要不是这地儿连个Wi-Fi都没有,她何至于此。离了互联网,手机电脑在她手里比鎏金如意在冯宝宝手里强不了多少——她甚至不能拿这玩意儿敲核桃。
对啊——Wi-Fi。
言九放空的目光慢慢凝在梁五儿脸上:“五哥,你给我做个Wi-Fi吧。”
梁五儿:?
忆起从前给她做洗衣机的惨痛经历,他义正辞严道:“你最开始说是要跟阿皋学制药是吧,这事儿包五哥身上,指定给你办了——他要不能回头是岸,我就把他办了,你就等着上课吧!”
“一码归一码,给我做Wi-Fi。”
“……”
“啊——我不管我就要我就要,就要嘛,啊啊啊啊给我做啦给我做啦——”
*
梁五儿对着言九画的设计图陷入沉思,这么美好的构思应该出现在梦里,而不是他的图纸上。他放下这张,拿起另一张,再次陷入沉思。
梁五儿道:“不行你把五哥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吧。”
言九撅着嘴:“不好耍撒。”
她伸个手,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给我。”
梁五儿坚持了一下,梁五儿连翻数张图纸,梁五儿开始敲敲打打,梁五儿给师妹推扭扭车。
言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