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林滢一边说，一边从床上爬起来去给沈洛开门。
门刚刚打开一个缝，林滢就闻见一股诱人的香气。等门完全打开，果然，沈洛站在门口，手上端着一碗热乎乎连林滢也不知道是什么的粥。
林滢轻轻扫过去，那粥黄白相接，还冒着热气。
“我看你晚上吃饭的时候没吃多少，怕你一会饿，就给你煮了点粥。”沈洛咧着嘴，很明显他是在开心自己有机会给林滢做吃的。
林滢看着这粥这么滚烫，身子一侧让出路，让沈洛赶紧进屋了。
沈洛脸上笑意不减，他稳着重心小心翼翼走进来，将粥放到桌子上后两只手抬起摸了摸耳垂，转过身对林滢继续道：“我怕你今天晚上吃得少，明天早上又犯低血糖。”
林滢知道他是好意，便走过去示意沈洛坐下。她看着桌上这没见过的粥，问：“这是什么？”
沈洛一笑，看样子林滢是接受自己的好意了，便答道：“这叫南瓜栗子鸡蛋粥，我最拿手了，你快尝尝。”
林滢点点头，十分给面儿的拿起勺子小小喝了一口。
是微微发甜的口感。
不知为何，林滢倏地想到刚刚家庭群里的消息，她轻蔑地笑了一下。
“怎么了？”沈洛见林滢表情异样，略显紧张地问：“是不好喝吗？”
“没有。”林滢回过神，连忙摇头：“挺好喝的，没想到你厨艺还这么好。”
沈洛被夸的不好意思，他摸摸头：“以前经常给奶奶做饭，慢慢地就学会了。”
“经常给奶奶做饭？”林滢小口喝着粥，眼睛却看着沈洛问：“你那时候还很小吧，就会做饭了？奶奶是很忙没空做吗？”
“也没有。”沈洛垂头，若有所思地小声道：“奶奶养我，我给她做饭是应该的。”
林滢沉默了，她不再答话，只是默默地喝着粥，心里盘算着什么。
屋子里安静下来，沈洛也不打扰林滢。他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林滢，满眼笑意。
等林滢吃完，屋子里才再一次有了声音。
“真的很好吃。”林滢拿过纸巾擦擦嘴巴：“谢谢。”
沈洛跟着站起身，眼睛亮晶晶的，很纯粹。他自然地拿起碗往外走，却被林滢叫住了。
十月的上海热的跟夏天一样，林滢只穿了件短袖睡衣。她问：“你是一直都对人这么好吗？”
沈洛歪头不解，林滢径直走过去，接过了他手里的碗走到厨房。
“这就算对人好了吗？”沈洛跟在她后面，反问。
林滢没有答话，甚至脸上看不出什么波澜。她来到厨房洗水池，才微微前倾了下身，就被沈洛制止。
“我来洗。”沈洛钻过来抢走了林滢手里的碗：“这油油的，对手不好。”
林滢轻笑：“我没那么讲究……”
沈洛已经下手了，他边洗边道：“之前我在饭店兼职洗碗，和我一起做事的阿姨告诉我的，经常做饭洗碗手就会变得粗糙。”
沈洛扭头看林滢，笑着说：“她告诉我她年轻时候的手也是白白嫩嫩的，但是现在她的手又红又肿。”
林滢看沈洛淡然地说出这些话，隐隐心疼了下，她难以想象那时候的沈洛是如何艰难谋生的。为了活下去，他都做过什么工作？一天又做几份工？
在同龄人还坐在明亮的教室里读书的时候，沈洛在饭店洗碗，在旅游景点站岗，在网吧看店……
在同龄人和朋友们商量着一会在哪个游戏里碰面时，沈洛只有和他一起做事的阿姨跟他说两句话……
在同龄人跟父母撒娇的时候，沈洛在漆黑的出租屋里独自一个人啃着面包……
沈洛后面说的什么，林滢已经听不清了。她看沈洛一脸轻松地说着，没有一丝异样，好像他从头到尾只是一个旁观者，那段痛苦不堪的日子并不是他亲身经历。
但她知道，沈洛现在是故作轻松也好，真的释然也罢，都是因为数不清的岁月在缓缓抚平伤口。而伤口无论恢复的多么好，都不能掩盖这里曾经受过伤的事实，那些挨过的痛都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忽然，林滢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了沈洛后面，轻轻地抱住了他。
她能明显感觉到抱住的身体一僵，她缓缓闭了下眼，两个人的心跳都飞快。
沈洛手停在那，屋子里只有水管哗哗的水声。他喉结动了动，垂下眼帘看了看环在自己腰间的手。
他要确认一下是不是林滢的。
林滢睁开了眼，嘴角动了动，咽下了刚刚差点儿冲动说出来的话。
她深呼一口气，松开了沈洛。不等沈洛转过身，她就故作不在意地笑道：“之前真是辛苦你了，给你个爱的抱抱鼓励一下。”
沈洛转过身看着她，眼神中有一丝失落。林滢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继续道：“不过来到BOG以后就好了，大家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