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信不信,她刚刚就是醒了!”吊脚楼里,林迦压着声音解释,急的一张脸都涨红了,“这会又睡回去了……”
“愿赌服输,某些人为了赢脸皮都不要了。”顾妍妍一脸的不信。
她刚刚出去捡了一筐红薯叶回来喂竹鼠,千念要调息打坐,只留林迦一人看着迎昭。可巧他们两人不在,迎昭就醒了?
一旁的千念冷着一张脸,这倒也不稀罕了,迎昭昏睡两天两夜,这货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林迦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了挪,毕竟拿人家心上人什么时候苏醒来做赌约,着实欠了些……
但他忍不住。
他赌的就是今夜,赌上了全部身家——上回出山偷偷带回来的风干牛肉。
顾妍妍赌的是昨天,已然输了,要给他和安长洗一个月的衣裳。
安长一向悲观,说怎么也得个把月,赌的是他藏了半年的桑葚酒。
林迦想那酒想了挺长些日子了。
床那边忽然有动静,三双眼睛齐刷刷看过去,原来是迎昭昏迷中嫌热,把被子蹬地下去了。自从上次给千念压制青鸟凶灵,已经过去整整两天两夜了,迎昭体性彻底不再畏寒。千念正要过去给她重新盖好被子,眼前的人毫无征兆的睁开了眼。
“你,醒了?”千念的声线颤抖了一下。
顾妍妍和林迦也快步蹿到床边,林迦乐的,“哎呦喂,迎小昭你还真给小爷面子!”说着他颐指气使地转向顾妍妍,“我说什么来着?服不服?你就说服不服……去找安大虎,给小爷把酒送过来……啊啊,疼…撒手…”
顾妍妍拧着林迦的耳朵把他扭送出了房间,“我这是在救你。”
顾妍妍多虑了,纵然白狼听觉灵敏,千念此刻也根本听不到林迦的喧闹。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迎昭,“有哪里不舒服吗?”
女孩的脸上已经褪去压制那天夜里的潮红,恢复了莹白的肤色。
迎昭以为自己只是累了打个盹,还记挂着千念的压制,“你怎么样?凶灵压制成功了吗?”
“都好了。”千念这样说着,眉头还是紧簇着。
“我就说我能保护好你的。”迎昭扯扯嘴角笑笑,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皱着的眉头,千念却蓦地躲开了她的指尖。两人都愣了一下,她收回手,“别老皱眉头,可显老了。”
迎昭的声音有些哑,千念扶她坐起,扶的时候再一次错开了迎昭的手,只握住她的手腕。之后给她递茶的时候也小心避开了手指的接触,仿佛在避讳什么,端的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迎昭疑惑看他。
“我,不可以碰到你。”千念有些艰难地解释道。
迎昭觉得古怪,正要发问,安长粗大的嗓门传来,“小丫头果然醒了?”
门被从外面推开,安长大踏步进来,顾妍妍和林迦跟着也回来了。林迦屁股上多了一个明晃晃的大脚印,正晦气地甩袖子去擦,嘴里嘟囔着什么“说话不算话”。
安长上前给迎昭搭了搭脉,见她恢复不错,笑得胡子都向两边炸开,“算你过关了。”
“过什么关?”迎昭懵。
“老子收你做关门弟子,放心,就没有我安长练不成的小废物。”
迎昭想到前几天惨无人道的急训,立刻就要说什么打消他这个念头,安长却不给她这机会,“精神精神,赶紧起来,元师等着你呢。”
迎昭下床,双腿因为躺的过久有些使不上力,千念下意识地上前,安长却先他一步,双手抄起迎昭抱了起来。迎昭在他怀里显得格外娇小。
千念克制,默念,要跟迎昭保持距离,不可亲近……
不过他心里这么想着,两手却攥成拳头。他跟在安长后面,想一起去见元师询问迎昭的身体状况,安长却冷不防回头看他一眼,问他,“消弭第二重修的如何了?”
千念顿步,明白安长这是只要迎昭一个人过去的意思。门关上,他低头看看自己手腕上依旧死气沉沉的第二个珠子,多年来第一次觉得挫败。
林迦上前一步勾住千念的脖子,手不小心碰到他脖颈的皮肤,被漫溢出的气息烫得生疼,嗷的一嗓子跳了老远,忍不住抱怨,“你小子真是命途多舛,凶灵压制住,小命暂且保住了,可这转换的灵力,修不得,消不掉……改天批一卦,搞不好孤独终老……”
千念的脸越来越黑,顾妍妍此时挺身而出,却是把门关上了,“我出去给你们望风。”
千念于是转向林迦,“我们练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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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昭坐在元师的药草房里,屋子里燃着不知什么香,很熨帖。元师灵活地转动着轮椅,从高高低低的抽屉里抓出想要的药材,配比,斟酌。
迎昭也不急,等他开口。
良久,元师将手中药物配齐,包好,从柜子里挪移轮椅出来,“想必你已经猜到,起初,我没打算让你活下来。”
压制凶灵的阵法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