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了左右首席,其他长桌前各自摆放着两个蒲团,算起来总共22个席位。 下人引领着教谕和另一位夫子分坐左右首席,十位学子坐在教谕下首,坐满五张长桌。 大家都反应过来,看着对面夫子旁边空出的十个位置,还有其他人吗? 教谕:“应是还有十名学子。” 不一定都是一届的秀才,知县大人或许想广撒网。 教谕猜的没错,很快便有下人带着另外几个秀才进来。 其中一个教谕有印象,他参加过上一次的乡试,只是遗憾落榜,这次又过了三年,把握应该更大了一些。 秀才们互相见礼,简单打个招呼,纷纷入席坐下。 站在学子们身后的丫鬟倾身倒茶。 距离宴席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知县大人总算姗姗来迟。 知县是一个看起来很和气的中年人:“本官来迟了。” 学子们纷纷起身作揖。 知县示意大家不用多礼,让他们赶紧坐下。 教谕也有官位在身,且家世不差。 知县和教谕寒暄过几句后,看了眼身后的阁楼,阁楼二楼开着窗,似乎有人坐在其间。 知县: “本官向来不爱那些繁文缛节,所以本官便直说了,此次邀请诸位来,是为几个月后的乡试。” “乡试在每年三月初二举行,现在已九月末,除去赶考的时间,诸位只剩最后四个月。” “本官希望诸位能抓紧时间学习学问,在乡试中考出好成绩。” “凡中举者皆有奖。” “若有学子能拿到解元,本官大大有奖。” 这最后一句,知县是看着温钰说的。 本朝秀才参加的乡试,属于州级考试,每个州下辖几个府,府下又有好几个县。本县里的秀才头名,放到州级考试中可能泯然众人。 但即便是这样,也只有秀才榜首,才有机会和其他县的榜首争一争解元之位。 本县的二三名放在州府,可能会排到几十上百名,他们距离解元的位置太遥远了。 温钰是唯一一个有机会争解元的人。 学子们纷纷作揖:“必尽己所能。” 温钰同样躬身:“必尽己所能。” 知县满意颔首。 一次考试能被记住的只有第一名,在乡试中也是这样,所以解元的含金量远远高于前几名。 若他治下能出一个解元,他年底考评必然得优,将会在州府那么多个县中脱颖而出。 这是他的政绩。 也是教谕的政绩。 知县说起其他事:“本官得到消息,此次科举考试将会有一些改变,增加实务比重,略微增加算学比重...但改变并不大,诸位不必担心。” “本官已让人抄录了近期邸报,之后会让诸位带回去,诸位可略作学习。” “......” 该说的说完,知县出了一个题目,让学子们畅所欲言。 喧闹之中,温钰略分心两秒。 知县方才的话提醒到他了——乡试。 小测只是小测,一次不成还有第二次,距离乡试还有四个月,他总能找到机会夺回第一名。 但乡试只有一次。 这意味着,若他在乡试中没拿到第一名,他将没有第二次机会。 即使后来拿到状元,这三年中,许甜甜也会把目光投向另一个人,崇拜他,在意他... 温钰缓缓坐直身体。 他接受不了这种可能。 跟乡试比起来,小测都显得不太重要了。 一切结束后,知县大人让下人给评选出的前三名送上奖励。 温钰拿到了20两。 温钰:聘礼加20两。 下人把银两递给温钰,并跟他道:“温秀才,大人有请。” 温钰不动声色看了眼教谕,教谕捋了捋胡须,朝他点点头,示意他跟上去。 是好事。 知县在阁楼中等待温钰,他转过身:“是否好奇本官为何要请你过来?” 事情要从几天前说起,几天前一位老者来到他们县,老者是致仕的大儒,致仕前官拜太子太傅。 这本来是知县无论如何都接触不到的人物。 但老者回乡途经此处,身体受不住长途跋涉,需要修养一段日子。于是知县帮他引荐了一位卖房子的商人...一开始他其实想邀请老者直接在自己府邸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