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 饭后。 温老爷子坐在主位, 把温钰要和许甜甜成亲的事告诉家里人。 在温家,老爷子的话就是权威。 温大伯向来沉默,何况温钰和许甜甜的事他也知道,言昭小时候就爱往许家跑, 这两年许甜甜大了, 两人也该成亲了。 温钰父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把嘴闭上, 他在言昭的事上没法插嘴。 温家小叔看看自己大哥和三哥, 一个是家里长子, 一个是温钰亲生父亲,这俩人都没什么意见,他一个做小叔的当然更没什么意见了。 且别的不说, 在这种人生大事上, 温小叔猜测, 老爷子说话都不一定管用。 温老爷子看三个儿子都没意见,三个儿媳妇儿也像是锯嘴葫芦, 说起下一步:“亲兄弟明算账, 老婆子, 你跟他们算一算咱们手上的银子。” 谈起这些,三个儿子都变了脸。 怎么说起这些来了? 难不成是想分家? “爹!” “爹!” 他们可不想分家! 不说老爷子掌家分明, 他们三房手里都有私房钱, 日子过得并不紧巴。只说他们一家是逃荒来的,身后没有宗族, 分家就不合适。 老爷子摆摆手止住他们的叫喊:“别打断。” 老爷子昨晚就把事情跟老太太商量好了, 老太太此刻丝毫不耽误,速度很快的把银子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老太太:“公中现在总共有103两银子。” 三房都很惊讶。 这么多? 他们家上一年才买过田地,那次只留下20两做应急, 今年怎么一下到了100两? 100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老太太把50两银子划拉到一边:“这50两是上次教谕夫人给言昭的谢礼。” 老太太这一划,划出去了一半。 大家理解了。 原来大头在这里。 剩下53两中还有上一年用来保本的20两银子。 算起来只剩下33两。 老太太又从里面拿出8两:“这是教谕夫人送的布匹,我只留下一匹,剩下的卖了8两银子。” 只留下一匹,言昭参加文会需要两身体面的衣服。 家里其他人就不用了,他们要下地干活儿,这种料子穿在身上,稍微刮蹭一下,一身衣服就会烂掉,对他们而言中看不中用,实属不必。 当然教谕夫人送的药材没卖,药材是可以用来救命的东西,温家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都不会卖掉这些药材。 最后25两,老太太分成两部分。 一部分是18两:“这18两是今年秋收卖粮所得。” 温家的田不需缴税,所以虽然部分田地不够肥,他们留下足够自家一年吃的口粮,剩下的也卖了将近20两银子。 一部分是7两:“这是今年你们三房总共上交的五成。” 老太太说完:“言昭是秀才头名,官学免束脩,每月也未从家里要银子。 所以家里的支出,大多是年结时买的肉,和做的衣服被褥等,需要多少银子你们心里有数,这一部分我已经扣了出来。” “你们算算是不是这个数?” 掌家的妇人心里都有一本账,即使不会认字也算的清楚,知道账目和老太太说的大差不差。 温小叔冲老太太道:“娘,您这不是寒碜你儿子吗?我们哪能怀疑你,那岂不是大不孝。” 老爷子敲了敲桌子,还是那句话:“别嬉皮笑脸的,还是那句话,亲兄弟也要明算账。” “你们没意见我就继续往下说了。” 老爷子把50两银子单独分出来:“这50两银子,我准备拿给言昭。” 老爷子说这话时,注意看了眼三个儿子的表情,发现没人眼皮子浅的要反驳,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才继续道: “咱们家现在的田地和收入,有多少是靠言昭你们心里应该有数。当时县衙奖励言昭的20两,还有挂靠田地80亩每年给的40两银子,都直接交给了你们母亲,我用来买了田。” “咱们家每房的收入只需要上交一半,言昭上交的这些银子,他自己一分没留。 所以这50两于情于理都应该交给他。” 三房皆没意见。 老爷子又道:“言昭赶考的银子要公中来出,这点没什么疑问。按理来说,他去官学每月吃喝需要的银钱,也该公中出,但言昭的花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