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2)(2 / 2)

刻,林思齐就像一个明星的忠实粉一样,在台下西斯底里里尖叫。那一刻,他恨不得冲上舞台和安西希来一个拥抱。

比赛散场,同学们都离开了礼堂,林思齐一个人站在礼堂的出口,目送着所有人的离开。其实他只是在等,在等待安西希的离开,在等待一个近距离的视角,在等待一次目送,在等待一个回眸。可最终安西希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林思齐甚至都没看到一眼她的正脸。

晚上,舍友们都在谈论今晚的比赛,林思齐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他把毕生所学的所有赞美之词,毫无保留地全部用在安西希身上。

三天之后,再也无人谈及那晚的“十佳歌手大赛”。可林思齐却总想听到有关于这场比赛的赛后话题,特别是关于安西希的话题。他本以为自己的这种情愫只是像粉丝喜欢偶像那样,属于一种偶像崇拜,但是好多个晚上,他却因此而夜不能寐。

那些夜不能寐的日日夜夜里,林思齐开始想方设法去打听安西希是哪个系的,她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想方设法制造一些不期而遇,想方设法去了解她的生活规律。为此林思齐甚至开始改变自己的生物钟,早上早起去操场跑步,推迟吃午饭时间,晚上准点去图书馆上自习。

无数个不期而遇,无数次大献殷勤,无数次和对方看同样的书,无数次和对方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一次微笑,一次点头,一次寒暄。找个借口借对方的手机打个电话,留下号码之后以短信嘘寒问暖。在这个连谈恋爱都变得直接的年代,慢热型的暖男形象真的很让人温暖。

再后来,林思齐会在上自习的时候带点零食给安西希;和安西希一起出图书馆的时候,会陪她去漆黑的开水房提水瓶;经常下载一些好看的电影拷给安西希;告诉她哪儿的银杏落叶了,哪儿的花儿盛开了。

尽管如此,安西希并没有答应林思齐的任何邀约,为此林思齐很是沮丧。舍友们说像安西希这样美丽的姑娘身后不缺追求者,林思齐只是那追求者队伍中最最普通的一员。但是林思齐觉得自己肯定还有机会,因为他从没见过安西希和哪个男生肩并肩。

这一年的秋天很短,还来不得去看那美丽的银杏叶黄,刺骨的寒风就从西伯利亚刮来。这一年的冬天来的很早。

那个寒夜中的图书馆里,林思齐和往常一样,坐在安西希的斜对面。今晚的安西希没有吃他的零食,也没有和他说话。今晚的安西希没有看书,也没有听音乐。今晚的安西希一直在发短信息,一条接一条,速度很快。今晚的安西希低着头,眼角有些湿润。

没过多久,安西希连书本都没有收拾,就拿起手机出去了。透过玻璃窗户,林思齐看见安西希在寒风中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哭泣。

林思齐赶紧也走了出去,偷偷地站在柱子边,不曾靠近。过了好一会,安西希挂掉电话,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台阶上,望着远方。这时林思齐慢慢地靠近,递给安西希一张纸巾。还没等安西希说声“谢谢”,林思齐又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安西希的身上。

就这样,两个人在冰冷的台阶上坐着,相互都没有说话。就这样林思齐什么也没问。就这样,天空开始飘起了雪,不一会,地上全白了。安西希展开双臂,慢慢地走进雪地里,原地转了一个圈,然后笑了,是带着泪水的笑。

那一晚,安西希主动发短信给林思齐,告诉他今晚她失恋了,她的男朋友在外地读大学,就在今晚向她提出了分手。她说这是她第一次挽留一个人,也是最后一次。她说她在高中的时候就原谅过一次男朋友的背叛,之后,她不会再原谅背叛了。她说她来自南方,今晚是她一生中第一次看到雪。她还对林思齐说:“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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