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珠嘴里回应着,然后立马就离开去找郎中了。
白柳生揉着眉心,头又发痛起来,他只觉得被家里的事扰的烦心。
即便此时夜已经深了,白柳生觉得还是应该去看看那孩子。
等到崔氏住所门口,他只能听见一声声低泣。
白柳生进屋,崔氏被吓了一大跳,她不禁把怀里的孩子又搂紧了几分。
“白,白爷,您......您这么晚来做什么?”
白柳生压紧的眉头压根没散开的意思,听见崔氏的话皱的就更紧了。“你放心,我就是过来看看这孩子。”
崔氏稍松了口气,但是抱紧金敛儿的手仍未放松。
“爷,他病了,再受不了验骨血这一遭了,您缓缓,再缓几天。”
白柳生抬眸瞪着崔氏,“你当我是魔鬼么,等他好了再说。”
崔氏泪珠子一滴连着一滴掉下来,哽咽着喉咙道:“多谢白爷。”
看金敛儿唇色发紫,整个人如昏睡过去一般,白柳生也放心不下,虽然与崔氏的单独相处他也觉得尴尬。
直到郎中背着药箱子进屋,白柳生才缓缓起身,“请郎中给好生诊治。”
郎中客气了两声,“这是自然。”随后便开始给金莲儿诊脉。
郎中细心诊治了好一会,才道:“这位小公子天生患心疾,此时发作起来了,还好尚不严重,待老夫给他行针。”
崔氏瞪大了眸子,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怎么会,他爹就是郎中......”说完这话,崔氏还是看了白柳生一样,然后低声继续道:“他从没说孩子有心疾,怎么会!”
郎中十分笃定,“夫人,老夫是不会诊错的,还请您将小公子放平躺下,老夫才好治疗。”
崔氏只觉得不可置信。
到底是白柳生发了话,“你先将他放下吧!既然到了这,你就听郎中的吧。”
崔氏满目忧心,小心翼翼放平了金敛儿,然后泪珠子又不受控制的滚落下来,口里一直念叨着,“怎么会,怎么会呢!他爹从来没说过啊!”
听崔氏念叨的厌烦,白柳生背过身子去,只等着郎中行针完毕。
但他又知道崔氏的身子也不好,生怕她一着急,一股火冲上来自己也晕过去,又不得不安慰:“崔氏,你且放心,我会不遗余力给他治疗的。”
崔氏把话听了进去,但也只是点头。
等金敛儿醒转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崔氏也整整哭了一宿,金敛儿刚醒过来就看见哭泣的崔氏。金敛儿十分的董事,见娘亲在哭,即便身子无力,还是抬起小手替崔氏擦眼泪。
“娘亲别哭,娘亲......”金敛儿声音弱弱。
“我的儿。”崔氏压抑着哭声,但身子不住的抖,像是马上就要压不住情绪了。
金敛儿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白柳生,十分乖巧的喊了句:“白家大伯。”
白柳生刚才还皱着眉,但听金敛儿在喊自己,他还是舒展眉心露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敛儿醒了?觉得好些没?”
金敛儿点点头。“敛儿好多了,是白家大伯替敛儿找的郎中吗?敛儿多谢白家大伯了。”
白柳生又笑了笑,只是又几分苦涩。“敛儿真懂事。”
郎中开了几幅方子,又低声对白柳生道:“这孩子是天生的心疾,只是幼时很难诊治出来,这次发作一是因为年纪到了,二可能是有些劳累所致,所以以后这孩子不能动气,也不能做过于劳累的活,就只能好生将养着,即便如此,能不能安全活过成年,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白柳生点点头,即便他此时不该现在问,但还是狠了心道:“那他还能和我验明骨血吗?”
郎中神色自然没有一点的差异,只是低眸想了一会,“能验,只是......验明骨血的手段到底有些残忍,只怕这孩子顶不过去。”
白柳生点了点头,也不多说,只叫人将郎中好生送出去。
白柳生看着榻上的孩子,这骨血到底是验还是不验,他很犹豫。
白柳生想了好一阵,突然眸色一凛,喊了三珠一声,“叫郎中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