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也没办法向英子的家长交待。这也是金桥老师把信交给我时提出来的。”
王加根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让敬武留级,他心有不甘。更主要的是,没办法向老婆交待。
“要不这样吧!您还是给敬武办个留级手续。下学年我们让他去其他学校读书,到了中考的时候,再回牌坊中学考试。如果能够考取,仍然算牌坊中学的升学率。”情急之下,王加根想出了这个折衷办法。
肖玉荣没有做声。思忖片刻,她又提了一个条件:“给敬武办留级手续也行,但他下学年读书的学校不能离牌坊中学太近,免得他经常来找英子。”
“这没问题!”王加根满口答应,“我们让他回方湾中学。”
事情暂时这样商定下来。
肖玉荣高抬贵手,万分不情愿地给敬武办了留级手续。
花园区参加孝天市中学生运动会的学生是“五四”青年节那天确定下来的,方敬武的名字没有出现在运动员名单里。
他背起行李,垂头丧气地返回牌坊中学。
方红梅结束面授学习回家了,王加根也参加完了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繁忙的四月总算告一段落,他们正想静下来喘口气。
方红梅不在家的这十几天,王欣表现得非常棒。饿了就吃,困了就睡,很少吵闹,基本上没有哭过。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办公室、教室或者操场上,抑或跟着爸爸去学校外面的田野散步,她总是玩得特别开心,要多乖就有多乖。
王加根觉得女儿太聪明了,简直就是上帝赐给他的宝贝!
平日方红梅在家时,她总是缠着妈妈,有意冷落爸爸;妈妈外出学习了,她又特别恋爸爸,对王加根表现出异乎寻常的依赖和热情。特别是在野外散步时,她总是双手搂着爸爸的脖子,脸蛋儿贴着爸爸的面颊,小鸟依人,显得特别可爱。对外人也是这样,哪个抱她都要,哪个逗她都笑。这小不点儿太会笼络人心了!唯一让王加根不放心的,是王欣脸上长了一些小水泡。他带女儿去孝天市二医院看过医生,诊断为日光性皮炎。
医生说,这是户外活动太多,日光过度照射引起的,算不上什么大毛病。开了一支绿源霜,叫王加根给她洗完脸之后外用涂抹,又嘱咐他用盐水湿敷,少让孩子晒太阳。
王加根不折不扣地遵医嘱照办。
几天之后,欣欣病情明显好转,脸上的水泡慢慢消退了。
敬武扛着行李、耷拉着脑袋回家时,王加根正在客厅里刻钢板。他到处搜集资料,出了一份带有猜题性质的语文试卷,准备在预考前进行一次综合测验。
方红梅带着女儿在卧室里睡午觉。听到敬武回来的声音,她赶紧起床,询问他体育集训和挑选运动员的情况。
“没选上。”敬武话一出口,就哭了起来,非常伤心地抽泣着。
方红梅有点儿失望,口里还是安慰敬武。说没选上就没选上,只当这次中学生运动会没举办。断了这方面的念想,全力以赴搞复习,以最好的状态迎接中考。
王加根一句话也没有讲。
说实话,敬武没能选上运动员,他心里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感。
“你不是说在牌坊中学没仗我们的势么?去其他学校感觉怎么样?没有我们,你在路东中学敢横冲直撞么?没有我们,你是不是处处受人欺负?没有我们,你是不是感觉寸步难行、到处碰壁?你这种人,就应该受点儿挫折和打击,否则的话,永远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热饭。吃完饭回男生宿舍休息。下午按时上课,再莫随便迟到旷课,少让你姐夫操心!”方红梅一边往腰间系围裙,一边教导弟弟。
敬武已经办了留级手续,可以不参加下一阶段复习。他完全可以放弃预考,回菜园子村家里休息。等新学年开始后,再去方湾中学借读。不过,红梅还是希望敬武今年参加预考,感受一下大考的氛围,积累实战经验,为明年中考作准备。
王加根对此并无异议。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敬武在牌坊中学的最后这段日子里,能够遵规守矩,不惹事生非。
接下来的每一天,他都提心吊胆,如履薄冰。
终于熬到了五月十五号——预考前的最后一个周末。下午放学后,王加根家里突然热闹非凡。肖玉荣、董志芳和另外两个青年女教师鱼贯而入,谈笑风生,吵着嚷着要打麻将。其实,这四个女教师对麻将一窍不通,没有一个人会打。
准确地讲,她们是来拜师学艺,要方红梅教她们。
方红梅是去年暑假学会打麻将的。熟悉麻将的基本打法之后,她很快就迷上了这东西,长时间不打心里就痒痒。特别周末或节假日闲下来的时候,不打麻将就像缺少一点儿什么似的。可是,想打又没有麻将牌,而且也很难凑齐班子。
有一天,牌坊中学来了一个卖麻将的生意人。平日精打细算的方红梅突然大方起来,拿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