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吗?别人不知道,瑞帝很清楚,这几日他的柔嫔是有多能闹腾,现在却又要装这副贤良淑德的可怜样儿来勾他。
“好了,说说吧,今天受什么委屈了。”
柳玥撅着嘴,搓着瑞帝龙袍上绣得珍珠,闷着声音开了口:“今早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回来遇上了秦才人和王婉仪。还在储秀宫时,她们两个就仗着家世出身不把嫔妾放在眼里,常常与嫔妾发生争执,嫔妾与她们两个很有些龃龉。只不过入宫后与她们甚少来往,彼此相安无事也就罢了。
哪想到今日碰上,两人对嫔妾行礼问安时十分不敬,臣妾心中有气,和二人争执了两句。偏偏这时良妃娘娘来了,说臣妾不是一宫主位,没有训诫宫妃的权利,偏偏恃宠生娇,藐视宫规,罚嫔妾在宫道上跪满两个时辰。良妃娘娘是一宫主位,她罚嫔妾,嫔妾没有话说,只是嫔妾实在冤枉。因为嫔妾自始至终并没有责罚训诫两位妹妹,只是想着两位妹妹在后宫对宫规不熟,探讨一二罢了,嫔妾真的好委屈,皇上。”
尾音娇软微颤,带了无数的勾子,勾得瑞帝心猿意马,他摸着柳玥的下巴,一下下,指尖儿像被烫了般。
“爱妃娇软甜美,深得朕心,即使娇纵些又何妨?”
柳玥撇了下嘴,“皇上定是哄臣妾的,嫔妾要是真的恃宠而骄,皇上就该厌弃嫔妾了。”
瑞帝唇角轻勾,“所以,爱妃聪颖□□,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朕想不宠你都难呐。”说着,他眼色渐深,手扣在她背上就要往前带。柳玥双手轻轻撑着瑞帝的胸膛,笑话,好处还没捞到手呢。
“哎呀,皇上就会哄臣妾。毕竟,臣妾不是一宫主位,今日要是真和良妃娘娘闹起来,或者责罚了二位妹妹,皇上定是要责罚臣妾的。”
瑞帝身子一歪,就把柳玥压在了身下,轻捏着她的鼻尖儿逗她:“朕自是要罚你,只是要怎么罚你呢?”
柳玥咬着唇轻晃着瑞帝的胳膊,“皇上,就知道欺负臣妾。”
瑞帝眼尾微翘,“自然了,只有朕才能欺负爱妃。”
别人,是万万不能了。
柳玥羞得偏过头去,男人的呼吸就埋进了她的颈窝里。她嘴角的笑意遮掩不住。前朝风雨飘摇,瑞帝虽励精图治,但到底年轻。这时候,就是再顶天立的英雄男儿又何尝不想软玉温香在怀,稍以慰藉呢?
所以,柳玥撒娇卖痴,在瑞帝面前很是娇甜活泼,想要什么便说,有什么委屈就告状,她才不会装什么贤良淑德让自己受委屈,更不会让瑞帝觉得无趣。
毕竟一个帝王,胸怀天下,留给后宫女人们的,怕是小得不能再小。她自然要在最炙手可热的时候迅速站稳脚跟,这样应对这后宫中的岁月蹉跎,才更游刃有余。
瑞帝在玉芙宫用完午膳就回宴清宫处理政务去了,却留下了数道旨意,如旱天雷,炸得后宫众人外焦里嫩。
一道是斥责秦才人和王婉仪不敬上位,罚抄宫规百遍,以儆效尤。
一道是言春日干燥,皇上体恤后宫,命御膳房特制绿豆百合汤赐予良妃,以平心绪。
最后一道晋柔嫔为柔贵嫔,掌一宫主位,本月十五是好日子,行册封礼。
长春宫中,正殿主位上,良妃在送走来传口谕的温如山后,双目瞪得浑圆,气得浑身微颤,说话自然毫无顾忌了。
“柔贵嫔?刚入宫,还不足半月,就是一宫主位了。十五就在眼前,皇上是有多么等不得,就要给她行册封礼?贱人,这个贱人!”
贤妃看她这样,轻叹了声:“妹妹定定心神,只是一个贵嫔罢了。就算是贵妃,一个良家子出身的,注定也走不长远。”
良妃瞪了贤妃一眼:“前几日妍贵嫔被皇后陷害,后被直接被赐死,我们少了一个争宠的大好棋子,姐姐说话倒够轻巧的?”
贤妃垂了垂眼眸:“妹妹,如今贵妃娘娘被禁足,夏家为了边疆战事正与皇上对峙着,咱们实在不好轻举妄动。”
良妃眼中满是戾气:“是本宫轻举妄动吗?明明是皇后和淑妃一再逼迫,简直是太欺负人了。贤妃姐姐倒是想得开,本宫受欺负时,你稳如泰山,让你动一下也是不能的。”
贤妃眉心蹙了蹙:“妹妹说笑了,别人不清楚,妹妹还不清楚,在这后宫里,本宫就是个充数的贤妃,如今手里只管着些清水衙门,面子上的协理六宫罢了。我哪有妹妹哪样的家世和底气,能和皇后以及淑妃呛声?还是妹妹希望本宫和妍贵嫔一样,被皇后记在眼里久了,一朝就被彻底除掉?”
良妃满眼冰寒地瞪着贤妃,贤妃只淡淡地回望着,过了许久,良妃声音艰涩地问了句:“难道咱们就要一直忍气吞声,任由皇后和淑妃磋磨吗?”
贤妃轻叹了口气:“你也太小看贵妃娘娘,以及她背后的夏家了。罢了,过几日就是柔贵嫔的册封礼,本宫会前去道贺,探探她的虚实,时机一到,就帮妹妹出口恶气如何?”
良妃垂着眼眸,遮住了一闪而过的亮色,只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