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闪烁着挑衅的眸光,“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随便?”
时樾面色发青,极力稳住快要崩坏的表情,声音早已染上愠怒,“我来内蒙古,不是为了跟你吵架。”
时傲冷哼了一声,“行了,你以为我有空跟你吵架?”她朝昂沁房子的方向看去,“你要是不想冻死在外面,就现在跟我走。”她丝毫不给时樾说话的机会,便先行钻进夜色之中。
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靴子踩在雪地上时发出的嘎哒声,时樾垂下眼睑,像是陷入了沉思。
不过阔别1月,时傲竟变化如此之大,他记忆中那个跟屁虫似的随叫随到的小姑娘,好像被他弄丢了。
从拖娅家走到昂沁家门口,不过3、5分钟的路,时傲却想了很多。如果昂沁不愿意,她也不能真的把时樾扔在冰天雪地的草原上,大不了,她去昂沁家住,让时樾睡到拖娅家……她心里怪怪的,甚至对这个十分离谱的计划,隐隐地好像生出了些许期待。
眼看已经到昂沁家门口,时傲赶紧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她遥遥地看到屋子里尚亮着灯,便大喊道:“昂沁!”
果不其然,叫声最先引来的是乌如穆和奥登,乌如穆向来喜欢时傲,一个劲儿地在她腿边嗅来嗅去。
反观敖登,大概它刚才正睡得香,猛地被吵醒,叫声还带着起床气,从院子那头狂奔过来,连连吠叫,直到看清来人是时傲,这才降低声音,呜咽了几声便恹恹地停了下来,打了个哈欠后蹲在了篱笆门口。再一看到时傲身后站着的陌生男人,它才又戒备地弓起背,从嘴里发出嘶吼声。
时傲自来熟地推开了篱笆门,对敖登和乌如穆说:“你俩先别叫了,去把昂沁叫出来,他不会睡了吧?”
敖登和乌如穆不会讲话,自然无法回答问题,不过他们俩都极聪明,尤其是乌如穆,听完时傲的话,便跑到昂沁门口吠叫了几声,敖登大约担心时樾这个陌生男人,所以一直没有离开。
时傲看了眼时樾,又看向敖登,她主动挡在敖登和时樾之间,说:“走吧!它不会咬你的。”
时樾没想到时傲竟还记着他小学时被狗咬后留下阴影的经历,心里五味杂陈,喉结翻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远处,乌如穆兴奋地吠叫了一声。时傲下意识地望了过去,昏黄的灯光下,昂沁披着外衣站在门口,颀长的身影被光线拉长,融入夜色之中,时傲没来由地晃了晃神,不顾时樾,下意识地加快脚步。
她越走越快,离昂沁也越来越近,男人模糊的五官也在灯光的映衬下明亮起来。
来时的路上准备好的说辞被时傲忘得一干二净,她突然就不想让这两个人有交集了,可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昂沁早就发现时樾,两个男人的目光在朦胧的灯光中交汇到一起,彼此都在暗中较劲。
末了,昂沁不动声色地抽回视线,他拢了拢衣服,语气平静:“你说。”
时傲下意识地攥了攥衣角,眼神在接触到昂沁的视线时猛地躲开,“就……我那邻居,被你舅舅给捡了回来,然后………”时傲清了清嗓子,“我意思就是你让他在你家住一晚!对,就这样!我说完了。”
昂沁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最终将目光落在女人的身上,这是她第一次求他,为了别的男人,但他还是选择了答应,“好。”
闻言,时傲喜出望外地勾了勾嘴角,“那我就把他交给你了,我要回去了,冻死我了!”
话还没说完,时傲便打了个喷嚏。昂沁皱了皱眉,提议道:“进屋喝杯奶茶再走吧!”
时傲摇了摇头,“不了,我快困死了,明日还得去找娜荷芽呢!”她看向时樾,“你……你明天会走吧?”
时樾抬眸扫了一眼昂沁,含糊其辞地嗯了一声。
时傲撇了撇嘴,“行,那祝你一路顺风。”她刚准备走,突然想起白天和昂沁假扮情侣的事情,于是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猛地转身抱住了昂沁。
男人的身体一僵。
耳边传来女人刻意压低的声音,“嘘,不许推开我。”
女人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自后颈处涌上来的酥麻感瞬间席卷全身,昂沁垂在身侧的手臂不自觉地抬起,而后轻轻地环绕在女人的腰间,收紧,乌黑的眸子越过女人的头顶向时樾望去,平静而充满挑衅。
眼见着时樾的脸色比刚才又严峻了一些,他才满意地看向怀里的女人。
时傲心里发虚,干巴巴地笑了两声,秉承着演戏就要演到底的宗旨,亲昵地拍了拍昂沁的腰,说:“宝宝,那我先走啦!”
在这一分钟的拥抱中,两个人的呼吸渐渐同步,心跳声彼此交织。即便两个人的耳朵都红得像是能掐出血来,但谁也没有拆穿对方。
昂沁顺势靠在女人的头顶,下巴轻轻摩挲,闷闷地嗯了一声,“好,明天见。”
时傲尴尬地从男人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脸上还带着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