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就是你说我仗着背后有人欺负蒋博的?”梁念的手背在身后,神情倨傲,“我既然能逼得了蒋博改口,你不妨猜猜看我能不能逼得你明天转学。”
她没那么小气,但吓唬人有吓唬人的乐趣。她站在原地欣赏了一下两人突然变白的脸色,才满意地离开了。
——
徐君的物理课刚下课,梁听序赶着去交上节课化学老师留的练习册,刚回到教室就发现教室里的气氛和很不对劲。
梁念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刚灌了水,提着水杯往自己的位置上走,一瘸一拐的,周围的人三三两两的在说话,没有人帮她。
黎放把桌椅跟她的位置拉开了一段距离,趴在桌子上,脸偏到了另一个方向,完全当没有这个人。苏暮则低着头根本不敢往后面的方向看。班级里其他同学的眼神也会有意无意地落到这个角落来。
梁听序扶了她一把,顺便把她的水杯也给提溜回去了:“你脚怎么了?”
梁念没好气道:“踹厕所门踹的。”
“哦。”他没有问她无缘无故干嘛要去踹厕所的门,她这种间歇性发疯的样子他已经习以为常了,“你还真回学校啊?”
“这种东西搞假的有什么意思?”梁念恶狠狠的,“别以为这么一说我就会觉得你是以为我今天不回学校所以才没叫我一起出门。”
行吧。
梁听序耸了耸肩。
梁念这人对亲近的人藏不住话,也觉得没必要藏,之前晚上和魏冕的谈话一五一十地都和梁听序讲过。
他听完只是嗤笑一声:“老爷子要帮你教训蒋博你还不同意?这么高看自己的吗,我的姐姐。”
讽刺意味很足,不知道是讽刺魏冕的还是讽刺她的。
她轻哼了一声没说话。
魏冕说面对外人永远是向着自己人的这点梁念是信的,但这里面有多少是因为自己的面子,有多少是真的维护她的,恐怕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人心是很复杂的,爱屋及乌约等同于有爱但不多。
就像梁念之前和梁听序说的,蒋博之所以还在一中不主动退学,是在试探魏冕的态度。用这个来试探,看起来滑稽却很合理,除了上回说的心存侥幸的那点。说到底,与其说是试探魏冕对蒋家的态度,不如说是在试探魏冕对她的态度。
在魏冕那重点从来不在于蒋博打了她,而是蒋博打了他的外孙女。
真正的维护怎么会放过罪魁祸首,即便那个罪魁祸首是个孩子。但有些大人的世界里就是这样的,他们不屑于对孩子动手,因为那体现不了能力,挽回不了面子。不会对小辈出手这是成年人的大度。
蒋文元其实很了解魏冕。所有为了面子的事情,只要给足了面子就好解决。
不得不感叹一句,以为他是个心存侥幸的傻逼,实际上是粗中有细。
她觉得好笑,那天晚上的情况下她知道魏冕其实是认真了,最后问她的一句话,如果说她一定要魏冕用自己的势力让蒋博退学向她们每个人道歉,魏冕完全是会同意的,但她已经不想那么做了。这么做了,蒋博说不定心里还会觉得自己是个为自己家庭忍辱负重牺牲的英雄。
那太恶心了。
他应该被批判,而不是自我沉醉式感动。
有些话不适合大庭广众下讲,梁听序用手机给梁念发了条消息:“计划好了?”
年糕:【yes】
生活太闲了,除了每天的学习之外是需要一点调剂品的,梁听序很乐意陪着她闹,又问道:计划第一步,展开讲讲。
梁念想了想,在手机上打出了一个名字:花好,你去找花好。
之前对这个计划就有了一个大致的雏形,梁听序秒懂:要是她不肯出面说蒋博一直霸-凌她呢?
年糕:人的胆小是因为势单力薄,求救声淹没在嘲笑声里,即便被人听见了也没有人敢去出头,站起来只会比跪着被打得更惨,但现在她不是一个人。加油我的弟弟,我相信你能说服她哦。【可爱】
梁听序抬了一下眉,不置可否。
年糕:当然了,强扭的瓜不甜,她要是真的不敢就算了,人真的克服不了恐惧,临阵也会退缩,说不定还会成为别人的木-仓。
这句话让梁听序想到了苏暮,他刚想提,梁念的消息又发来了:你别想说我闲着嗷,我很忙的,我去会会苏暮。
水仙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