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所的,但洛艺一直拉着她不松手。
幼儿园入学前对每个小朋友的背景做了问卷调查,包括但不限于父母工作工资,说到底这几个孩子家里都开罪不起。王校长留了个心眼,这才有了现在的状况。
梁念安安静静听着他们的话心里忍不住想到,原来这些道理她们是懂的啊。只是亏没吃到自己孩子身上,懂装不懂罢了
但心里想归心里想,不管他们说什么她就是不搭话,对方人多势众,她怕挨打。
虽然到目前为止这些人还没有表现出扯头花的爱好,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医院这个地方,她短时间内不想再去一次了。
沈聿淮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梁念坐在沙发上半垂着眼皮看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无语模样,但从头到尾还能勉强秉持着“她吵任她吵,我屹立不倒”的原则。
他走过去仔仔细细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见梁念不像是吃了亏的样子一颗心才算放下,但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有没有人和你动手?”
“没有。”她先是摇头,随后往沈聿淮的身后张望了一圈,“我姥爷呢?”
“他叫我来处理。”
“哦。”
让谁来处理梁念并不是很在意,况且一个成年男性在武力方面的震慑远超过于一个老头。
当然,她没有丝毫瞧不起他姥爷的意思,单纯就事论事。
等到黄花菜都凉了总算是等到一个熟人,仰着头又是一副神气,狐假虎威的事已经相当娴熟。
梁念清了清嗓子:“好了,我家长已经到了。”
一群人盯着沈聿淮就要发难,又听见梁念慢悠悠地补上了一句:“有什么事现在可以和我谈了。”
感情前面他们口水都要说干了你是当他们全在放屁啊!
或许是她的姿态过于坦然嚣张,一群家长早早准备好的说辞一瞬间卡了壳。
空气静默了一瞬。
梁念又重复了一遍:“跟我谈啊,想我怎么做?”
“你得先给我们孩子道歉。”
一个孩子家长砸吧了两下嘴,最后说出了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梁念点头笑了一下,少有的好说话:“也行,但你们家孩子得先给我妹妹道歉。”
反正都已经被看见了,她也不藏着掖着,怕他们贵人容易忘事,提醒了一句:“洛艺,我妹妹,就是被你们家孩子当众掀裙子的那个。”
说到这里,她的眉眼微微沉了沉,阴阳道:“什么人啊!我就没见过这种男孩子,在幼儿园掀小女孩裙子!是变-态吧!这得给我家孩子留下多大心理阴影!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她看向沈聿淮,但并不是等他把话接下去,欠嗖嗖地自问自答道:“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他今天敢掀女孩子裙子,明天指不定就能干出什么事情来,铁窗泪了解一下。”
沈聿淮到了之后就没说上别的一句话,自己找了个位置安安静静的,眼神在几波人身上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威胁才重新看向梁念。她似乎只是需要有个人陪着,却不需要这个人来替她出头,生活只是属于她一人冲锋的战场。
对面还在不依不饶:“他们就是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你多大人了,他们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当然不懂事了,我能有多大啊,也就是个二百多个月的宝宝。”
梁念最近有点应激,听到是什么类似于“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之类的话就烦。怎么什么事情都可以用“玩闹”来遮掩过去?年纪小怎么了?只要年纪少那么对别人造成的伤害就可以不负责任?年纪小他们打打闹闹就可以这么低俗?
“这个年纪的小孩有什么性别。”另一个女人搭腔,语气尖酸又刻薄,“况且她妈妈都没说什么,有你什么事。”
性别模糊的年纪并不代表被欺负的屈辱和痛苦也一并感觉不到。
人的利己观念是永远无法被打败的。
梁念往后一靠,觉得心累,不想再做无谓的掰扯:“反正我的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除非你们家孩子先给我妹妹磕一个道歉,否则我这也不是欺负他们,就是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而已,而且……”
她用对方的话回堵他们:“这个年纪的小孩能有什么性别啊。尤其还是个男孩子,被人脱了裤子有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