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捂住了仓奈的嘴,同时也按住了仓奈脸上残留的爆米花碎粒,碎粒陷入仓奈柔软的脸上,有些扎人。
比起琴酒的皮肤,这些碎粒无疑是更有存在感的东西,仓奈要非常集中精神,才能在这种扎人的感觉下感受到琴酒手心的触感。
有些粗糙。仓奈在心里默默想到。茧子使琴酒修长的手变得有些厚,按在脸上有点痒。仓奈可以闻到琴酒指间的烟草味,有点呛人,她一向不喜欢烟味,但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闻到琴酒的烟味,似乎……也不是很难闻。
琴酒绕过仓奈的脖子,从后面往前捂住仓奈的嘴后,就没有再做出什么动作了。
一个好木仓手的手非常敏感,琴酒感受到仓奈呼出的热气喷洒在皮肤上。他用余光可以看到仓奈努力控制着自己放轻呼吸,但是仓奈做得实在不太隐蔽,克制自己到连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了还不知道。琴酒微微勾起了嘴角。
投影屏反射的光线让仓奈的脸忽明忽暗,在这样偶然可得的流光中,琴酒看到仓奈的脸似乎浮上了一抹深色,是脸红了吗?憋到了?他正准备松开手,却感到掌心贴上了一瞬的湿热。
是仓奈张开了嘴。
仓奈似乎想说什么话,嘴巴努力张合,“我会吃了。”仓奈认输了。
这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漫长拉锯战的捂嘴之争落下了帷幕,电影却来到了高潮。
“房间里只有死者一个人在,大家都是听到声音后才同时赶来的,门也是在所有人都赶到后才打开的。
所以,这是一个密室案件!我们初步推测死者是自杀而亡。”女演员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自杀……”男演员悲痛欲绝的话音也响了起来。
“这种侦探电影一般都不会是自杀。”柚木仓奈靠近琴酒低声说道,她知道琴酒没有看电影的经验,因此热心地解释了一句。
“确实不是自杀。”琴酒肯定了仓奈的说法,“凶手是那个女佣人。”
仓奈:……?
“五分钟前的画面出现了房间里的手推车和死者被绑在身后的双手。
凶手的作案手法是把死者放在手推车上,绑住双手,手里拿上死者最喜欢的古董花瓶,再把手推车绑上绳子,系在门把手上。”
仓奈:???
琴酒露出了兴趣盎然的笑容,“真是残忍的手法呢。门被打开的一瞬间,以为看到了曙光,实际上却是死前最后的光芒骤灭。
等待猎物消耗完体力,花瓶落地,就会引来人打开门,就算猎物一直坚持,门终究会被打开。怎么样都是死路一条。”
仓奈对这样的琴酒有些陌生,不是说他聪明到可以推理出凶手这件事,而是此刻他脸上的表情。那种极致的漠然。
仓奈呆住了。
琴酒微微瞥下眼,看到了仓奈的表情。
仓奈一惊,低下了头。
“仓奈。”琴酒很少叫仓奈的名字,突然被叫到,仓奈没有转头看琴酒,但是竖起了耳朵。
“从很久以前开始,恐惧或是喜悦,那种情绪就已经远离我了,现在也是如此。”
“是电影太无聊了吗?对不起……”
“你真的听得懂我的意思……”
仓奈突然伸手捂住了琴酒的嘴。
出乎预料地,琴酒没有恼怒地拉开仓奈的手,甚至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或是皱眉的表情。仓奈反而有点心虚了,她松开了手。
“嗯…下次不来电影院了。去做阿阵想做的事情吧。”仓奈抬头,黑黝黝的眼睛看着琴酒。
“过去和现在,阿阵刚才都提到了吧,但是,未来还没发生。
和电影不一样,我敢肯定阿阵是猜不到未来的。所以,让阿阵高兴的未来……我一定会找到。”
“……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