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姑娘——”胡青羊弱弱道,“我只是知道一些岐黄之术,对毒术并不精通……倘若是我嫂子在此,说不定还能有些能力……”她本担心会连累白鹤鸣,却不料对方却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嫂子精通毒术?鲜于通见过你嫂子吗?”
胡青羊一愣,道:“我哥哥嫂嫂之间缘分颇深,但二人时常……时常争斗,故而我与鲜于通成亲之时,我嫂子还没与我哥哥成亲呢!鲜于通应该见过我嫂子,但只是几面之缘。”
白鹤鸣俯下身,道:“你看我,可否易容成她?”
胡青羊不解,道:“白姑娘,你……你身量与我嫂子差不多,但五官着实是——”
白鹤鸣将唇角的笑意收起,眼神复而又变得平静。她摸了摸胡青羊的肩膀,道:“不急,你今晚好好休息,且等我安排一番。”见她准备离去,胡青羊一头雾水又感到担心,忙道:“白姑娘,你可千万别轻举妄动。鲜于通曾经有两对金蚕,我听我嫂子说过,此蚕磨成粉后乃剧毒之物,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可万万小心。”
一个“千万”一个“万万”将她心意全部道出。
白鹤鸣回头看她,冲她眨了眨眼:“是吗?我会注意的。”
第二日清晨,白鹤鸣将胡青羊送至郊外一农户家暂住。自上次大都之后,她就开始随身带点胭脂水粉,以后要易容也就不必买新的。只是此刻她需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第二次来到华山派山下的办事之所,第二次递上上山的拜帖。
“我受师命而来,任务紧急。”白鹤鸣笑着把一吊钱塞到那名外门弟子的手上,道,“你只需帮我把这个帖子送到掌门手上便行,我向你打包票,杨掌门定然会同意我上山的。”
这可是她师父灭绝师太的亲笔手书,上面说明了白鹤鸣的身份和来华山拜访的目的。倘若杨掌门真的看了这封信而不允白鹤鸣上山,那她也恰好找到了能让师父重新估量峨眉和华山派关系的理由。
那弟子早上的时候还是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下午却就火急火燎地找到了白鹤鸣住的地方,忙不迭地道:“白姑娘,我家掌门说了,快快请您上山。此前是我有眼不识——”不等他说完,白鹤鸣便打断道:“不必自谦,你也不过是谨遵门规罢了,我都理解的。”
她笑的和蔼又天真,那弟子竟然一时看痴了。待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觉得十分丢脸,却又听得这位来自峨眉的侠女问道:“之前你说,你们掌门的独生爱女嫁给了鲜于师兄,我想知道,这位鲜于师兄的武功如何?”
那弟子本是个机灵人,只是确实在武功上并无天赋,这才十几年如一日地坐着外门弟子。刚刚经历过尴尬,他对白鹤鸣自然是知无不言:“白女侠,不瞒您说,在此之前我还从未听过这号人呢!此前我们都认的是白垣师兄——”他环顾左右,见无外人才小声道:“鲜于师兄大家都说他神机妙算,可没人说他武功高强……”
白鹤鸣了然点头,心道:“这就是说武功一般的意思了。”
第二天,白鹤鸣上山,拜见杨掌门时,便见旁边有一英俊男子侍立在杨掌门左侧,便猜道:“难道这位就是鲜于通?”杨掌门顺着她视线,也望到了自己的徒弟,笑道:“这是我女婿,算起来应当于你是同辈。我女儿自幼娇宠惯了,前几天结婚可能累着她了,好几天了都不见她出门。”
他如此说,那男子脸上也露出了甜蜜而宠溺的微笑。他顺杆往上爬,拱手道:“在下华山派鲜于通,家妻身体抱恙,还望白……白师妹多多海涵。”提及“白”字,鲜于通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男子的脸。他猛地摇了摇头,刚刚才将那张脸从自己的脑海里摇出去,却听到他的岳父,华山派的掌门道:“……不过两派之间武学切磋,互相进步罢了。既然白姑娘这么说了,鲜于通,你且与白姑娘过上两招吧。”
鲜于通猛地一惊,又见得白鹤鸣看着衣着朴素,笑容可亲,心里便放低了警惕。他刚刚娶到掌门独女,此刻虽有噩梦缠身,但也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便忍不住想:“便是峨眉派的继任掌门又怎样?这白鹤鸣瞧着年纪不大,比我小了起码三五岁,我还能输给她不成?况且众目睽睽,我已经是华山派下任掌门,她不得给我些面子?”
说罢,三人行走至练武场前,众弟子见了掌门来到,都纷纷让出道来。
白鹤鸣先行站定在那石砖上,拱手道:“我原先只听闻贵派有白师兄,没想到还有鲜于师兄这种风云人物,还请师兄赐教。”
鲜于通本也想风度翩翩一番,却没想到还未说出几句客套话,白鹤鸣的剑就来了。
白鹤鸣这一剑拔的爽快,嗤的一声响便往鲜于通的左肩刺去,迅捷无比。她这剑太快,鲜于通一惊之下,连刀都来不及拔出,只能用鞘斜挡。当的一响,刀剑相交之际,他便被震得后退了两步。此刻鲜于通不用抬头,都能看到下面那些师弟师妹们怀疑的眼光,也能想象到自己师父此刻阴沉的脸色,暗骂道:“这师妹怎么如此厉害?竟一点都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