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但也觉得他说话有所隐瞒,半真半假。
脱脱看着灯下那张那张明明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却是如此的生动的脸,叹了口气,解释到:“白姑娘,朝堂之事没有这么简单的。此前伯父也一直同我说怀疑汝阳王利用自己儿子故布疑阵,但今晚在太平王质问伯父的时候,汝阳王也同时发来了帖子,说是他们找到了世子,倚天大会可谓是‘双喜临门’。然而,太平王汝阳王二王使者同处一室,那太平王使者嚣张跋扈,汝阳王使者却是不敢反驳,步步紧逼。这不像是汝阳王的作风。我们又问那使者世子这些天究竟去了哪里,现在是否暗号,那使者也是支支吾吾,打不上话来。”
“派这样的使者来传布消息,又在太平王使者面前步步退让,你觉得这是汝阳王的作风吗?”他停了一拍,道,“汝阳王真的找回了世子吗?”
白鹤鸣挑了挑眉:“所以,你们怀疑是太平王动的手?为什么?”
脱脱道:“不为什么,就为你我都不知道汝阳王世子究竟在哪里。之前世子走失时,太平王曾说任我们搜他府邸,但我们若是真的搜了,查不查出线索都会被怀疑,所以伯父拒绝了。如今京城已经被我们翻了个底朝天,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就剩下太平王府。所以我请你假扮侍卫随我入府,便是希望至少有个机会能与汝阳王沟通一二,希望他不要被太平王胁迫,与我伯父为敌。另外,尽管伯父已经相信汝阳王世子是真的丢了,我却不相信汝阳王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手上应该也有线索才是。”
“汝阳王可能认识我。”白鹤鸣道,“因为我认识他的‘世子’。这样我随你进汝阳王府也没有关系吗?”
这话潜在意思很明显了。
脱脱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道:“果然,汝阳王说他找到世子的事情是假的。既然如此,那么你在就更好,汝阳王当时如果没有将你灭口,说明他不在意你知道他的世子是假的。他看到你在我身边,我也能少了许多与他沟通的口舌。”
“伯父所料不差,眼下确实是我们要努力与汝阳王结盟,齐力对抗太平王的时刻。”
白鹤鸣又与脱脱聊了几句,见实在聊不出什么。她正欲告辞,忽然听到风吹瓦片的细微声响,便知俞莲舟也在提醒她该离开了。想着窗外雨冷风冷,今夜真是辛苦,也不知道俞莲舟他爱不爱喝茶——反正薅蒙古人羊毛她是一点愧疚感也没有。
于是白鹤鸣走前顺便道了句:“这茶不错,刚刚吴公子说要送我些,可还作数?”
脱脱本来都以为她不要的,听到她忽然这么说,忙道:“自然算数。我怎么可能少你一包茶。”说罢,他低头翻找了一堆,拿出好几种来,低头道:“你看看这些你可曾喜欢?”
白鹤鸣自然是以成年人的做派全都拿走了。
她和脱脱有一段聊得入神,走出了房门才听到街道上隐约的打更声,知原是已聊了一个半时辰。好在屋外细雨不知何时停了,露出和孙正堂被带走那夜一样清朗的月亮。
白鹤鸣往外走了一会儿,俞莲舟便从屋檐上飞下,与她并肩而行。
二人默不作声地走了一条街,俞莲舟突然开口道:“汝阳王必然还记得你的脸。你若是去了汝阳王府,安危难测,我也无法保证你的安全。”
俞莲舟自认为对世间万物都看的明白,但看得太明白的人难免就会悲观,正如此刻他心想道:“汝阳王府高手众多,不似太平王和伯颜那般,便是自己丢了命,或许也无法护她逃出。”但他又知,但凡孙正堂一日未回来,白鹤鸣便一日不会放弃。她要是没这般固执的性子,也练不出一身好功夫。
白鹤鸣一从屋子里出来,满脑子想着就是到底是谁掳走了汝阳王世子这个根本问题。没料突然俞莲舟忽说了这话,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便从袖子里随手掏出刚刚顺走的茶叶里的其中一包塞给他,搪塞道:“回去一起喝,一边喝一边想想是谁掳走了汝阳王世子,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他能藏在哪里呢?”
俞莲舟见她如此明目张胆敷衍自己,噎了一下,道:“你刚刚拿了多少,都给我。”
白鹤鸣这才转过头来看他,把兜里那几个小盒子抖搂出来,奇道:“没想到你也爱喝茶。”
俞莲舟尽数给她没收完了,妥妥地放在自己手上,才平静答道:“蒙古人给的东西你也敢入口。我替你收着,后头烧了才好。”
白鹤鸣一愣,哈哈笑了起来,走到他前面逗他道:“蒙古人送的东西你还敢贴身放着,怎么不丢了?”
俞莲舟正色道:“怕丢了害了无辜百姓,害着我行,害着你……”顿了下道:“害着旁人,都不行。”
被白鹤鸣爽朗的笑声给打破。她道:“害你也不成,你还了我吧。我答应你不喝这茶便是。晚上我们喝白开水聊聊倚天大会我们该怎么准备。”
“你真信那蒙古鞑子的话?”俞莲舟单手抛着小茶盒道,“他可能是在唬你进汝阳王府。”
说实话,白鹤鸣多少还有点赏识脱脱,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