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俞莲舟还要大个三五岁,两个人确实才算是真正的“同龄人”。
“我印象中似乎听过你说过类似的话。”俞莲舟解释道,“所以我看到那墓碑便想到可能是你了。”
白鹤鸣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或许是初来这个世界时的“豪言壮语”吧。
“我不记得我当时说过什么了。”
俞莲舟也不纠缠,正色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二人?”
“你猜?”白鹤鸣眨了眨眼,在俞莲舟看来十分狡猾,“我记得你现在可以收弟子了吧。”
“那孩子年龄倒是还好,就是根骨一般……”他皱了皱眉,道:“心性也实在是太差了。”
白鹤鸣道:“只是普通弟子的话应当不碍事的。与其说是心性差,不如说是没有人能在那种环境下保持好心性。若是他真的心性差,根骨也差,那学了武以后也不会危害四方。如果他不愿学武,我就在路上给他找个好人家,让他以后务农去。”
见俞莲舟似乎有所意动,她补充道:“我这也是因为我师父她确实不收男弟子。如果是张真人,你觉得他会怎么办呢?”
那自然是因材施教。
见俞莲舟似乎半是默许了此事,白鹤鸣便接着道:“我看马冬梅是个好姑娘,尽管世道艰辛,如果能给她机会的话,我想她会努力的。”
在峨眉派庇护的地区,应该会比北边相对要好一些。她希望能让马冬梅过上稍微好一点的生活。
“既然如此,便先走吧。”俞莲舟道。不论最后如何处置那个姑娘和孩子,他们两现在总不至于要在这乱葬岗里叙旧。
他抬脚准备离开,白鹤鸣却是沉默了半晌,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她犹豫了片刻,但想到此前俞莲舟和她讲过的种种往事,还是直接开了口,“你想给你娘立个碑吗?”
武当七侠都是孤儿,每个人的来历虽然不同,大家上了山之后都视彼此为兄弟。伤痛已经过去,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就完全忘记了自己来到武当之前的经历。除了殷梨亭当时年纪尚小,其他人都已经到了能记事的年纪,譬如俞莲舟。白鹤鸣记得他和自己说过,他娘也是妓///女。
这种事情在这年头实在不算少见。白鹤鸣这身体的母亲也是妓//女,待年老色衰之后,她的母亲就嫁给了在妓//院当龟公的父亲。她穿过来的第二天,她的母亲生下了一个男孩,然后因为难产出血而死。
所以她便想,俞莲舟刚才想要刻那个碑,是不是心里其实也想给他娘刻一个。
俞莲舟被她问的一愣。白鹤鸣话说的唐突,他也晓得她向来直来直往,并未生气,反而真的认真思索了下。最后他摇头道:“不必了。”
他迈开步子往前走,白鹤鸣赶忙跟上。她见俞莲舟走的快,还以为他心情不好,心想:多少两人也都有块十年没见了,自己见到熟人就说话直接的毛病可应该改改了。她紧紧跟着,却不料俞莲舟忽然停下来。
还好白鹤鸣脚上功夫不错,这才没撞上。
俞莲舟道:“我记得当时我应该只和你说了我的身世?”
白鹤鸣定睛看着他,点了点头。
“那我当时应该是没和你说过这个。我娘她当时也叫蔻娘。”俞莲舟的嘴角扬一个不明显的弧度,道:“她应该会喜欢你刻的那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