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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吻牵机(2 / 2)

药之功,与先生结个缘分。谁知弄巧成拙。此药正是解钩吻的良药,若是旁人不慎吃了毒药,服下此丸半个时辰内必解”。

那人看也不看药盒,只听到沈家人时在她脸上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俄而一笑:“旁人吃了?”

“不知…先生何意?”

“小小年纪,心思狠毒,竟想得出先害人再施恩的手段笼络人心,真是好计谋。可惜你的小心机,在高人面前,只会徒增厌烦。”

塌上人缓缓直起身,掸了掸衣袖,慢条斯理走近她面前,伸出手缓缓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声道:“那药,自然是我吃了,可惜你只探得我的所在,却不知我百毒不侵。”说着缓缓捏紧了她的下巴,“懂吗,我不喜欢别人对我耍心机。钩吻之毒,从来无解,昔日神农氏尝百草,得钩吻而亡,你却说自己有解药?” 那手指缓慢摩挲小巧的下巴,语气却半分柔情也无。

“我自己研制的,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此消彼长,都有解决之法。如钩吻之毒,常理不可解,若倒行逆施,以毒攻毒,便可平衡二者毒素,达到均衡,以保无虞。”

沈怀冰挣扎着艰难说道。

那人眼中露出兴味,松了手坐回榻上。“今夜月圆,你即将信物放进牡丹缠枝纹盒中送上山来,我自应你此愿。”

沈怀冰一震,听见了,却好似不敢相信。迷迷蒙蒙中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信息。却被接下来的话活活击散。

“只可惜我未中毒,你的解药无处可用,不过想你制药不久,此等珍贵之物怕是不多,没有人试过药的东西,怎么好给别人吃呢,不知小姐愿不愿意呢”。

那慢悠悠的语调,浑如催命,他竟是在逼自己试毒。

她抬起眼,那人灼灼逼视着她。

她抬起手,将一粒药丸送入口中,当着他的面,咽了下去。

他在药丸经过鼻端时神情一颤,未及多言,沈怀冰已然将药咽了下去。

月夜阁楼下,沈怀冰不断挣扎,头足相接,又被人按在地上,口吐鲜血,后又被人弃置而去,她在地上蜷缩抠爬着,指尖磨破,抠出血来,可她不觉得疼,咬住嘴唇,可血依旧一股一股往上涌,泪也忍不住,模糊了视线,浑身发抖,脊背因为强忍着疼而抽搐。

状极残忍,可她不开口,一声也不叫,四下无人的夜里,她在这样空旷而敞开的地方像岸上的鱼垂死挣扎,却无人看顾一眼。

她多少年来一直暗暗发誓,她一定要变强,她一定要。如果她能活下来,她一定要活得像个人样儿。她绝不会再允许自己如此狼狈。她要好好活着,她要让所有瞧不起她的人跪着求她俯首称臣。

她不甘心,她不平,可她好像也没有力气了。手指在地上抠出道道血痕,那令人牙酸的刺耳抓挠声,却终究是停止了。

而那人站在窗口的身影一下子显得萧索起来。他闻出来了,当药拿出来的时候,牵机,奇毒,服下腹内剧痛,使人手足相近,故名牵机。他没想到这个年纪小小的女孩竟有如此心志狠决,肯对自己下牵机来赌他一个承诺。

她凭什么相信她会赢?又凭什么相信自己不会放任她死在面前?

可他不明白为什么,似乎那人眼中的疯狂打动了他,那绝境中求生的意志让他震动,孤注一掷的模样似乎和他记忆中遥远的身影重合。

忽而叹了口气。他拽了拽铃铛,青鸟落在窗边,他:“把无忧散拿来”。

青鸟看了地上那出气儿比近气儿多的人一眼,真是雨打海棠飘零落,怎一个惨字了得,心下再次确认别看尊上笑着其实心黑着呢。明明只是叫来问个话,竟然逼得人家吞了牵机毒。啧啧,要命。

四下风吹拂过,帘幕已经卷起,当风吹乱头发扑在人脸上挠得痒时,沈怀冰慢慢睁开了眼。

她没死。

望着房子的雕梁画栋,她明白,她还活着。她确实还活着。无声无息的笑了起来,眼泪横躺着流下,苦涩地流满了耳朵。

她缓缓呼吸,还好,不痛,何止不痛,甚至觉得筋骨舒畅。牵机剧毒,看来果然人有解百毒的药。不过此番确实大意,这人的话是没错的,山外有山,高人面前班门弄斧,不死是大幸。

这人竟也还算有良心,竟然把塌让给了她。

走出门时,沈怀冰回头一望,赫然见那匾额上书“百川流”大字。心中草蛇灰线的影子终于串起,解百毒,解百忧,月圆夜,信物,承一诺,此人竟是百川宫宫主。

一时心里悲喜交加,喜自己撞了大运,悲受尽苦楚,又惊觉自己发现了大秘密,朝廷定国公府竟和江湖奇门百川宫关系纠缠,究竟自己一不小心踏进了什么漩涡里?

山下荷池边,几人正采莲,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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