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童磨的完美面具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裂痕,平静无波的死寂眼底掀起淡淡的涟漪,很快又消失不见。
他换做一副关心的模样,上前,轻轻地顺着她的后背,“不是在按时吃药吗?为什么一直不见好?”
真的是普通的风寒吗?
如果是普通的风寒的话,为什么会嗑血?
童磨的唇角微抿成一条直线,眼底的阴暗闪烁不定。
她的身体,是真的很差~
德川有容的咳嗽声充满着隐忍和痛苦,她漂亮的眉宇间染着挥之不去的忧愁,柔若无骨地垂着头。
“咳咳咳咳…”
“咳咳…”
“老毛病了,没那么容易好的,童磨哥哥不用放在心上,不碍事的。”
她的嗓音轻柔,夹杂着剧烈咳嗽后的沙哑干枯,像个垂死之人最后的挣扎。
童磨起身,从寝室的衣柜里翻了半天,只找出来一个薄薄的春被。
等到了冬天,可以去狩猎些动物的皮毛,给她做件披风。
现在只能将就了。
“咳咳咳…”
“咳咳…”
寂静的房间中,晕黄的烛光撒在两人身上,即使岁月蹉跎,这一刻也是温柔美好,又动人的。
童磨用被子将小小的人儿裹成一团,鼻息间是她手上还沾着的皂角味道,像是他触之不及的阳光,温暖清香,不知不觉间令人向往,他垂着眸,思绪乱了不知道多少。
好弱啊~
怎么病成这幅样子?
就算他不动手,要不了多久,她自己也会从这个痛苦的世上离开吧~
算作是她把寺庙弄的乌烟瘴气的惩罚了,自己还是不要大方慈悲的拯救她了,让她再继续受些苦难再脱离苦海好了。
“明天我去买两个人回来,以后家里的事不要再掺和了,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
如果刚才还是对她打碎家里盘子,把衣服洗掉色的谴责,那么现在这句确实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和劝告。
虽然这虚情假意的真心可能轻的不值钱。
“童磨哥哥。”德川有容仰着惨白的小脸,虚弱地朝他笑着,“你凑近一点儿,我还有个事情要和你说。”
童磨挑眉。
小病秧子这是又闯了什么祸忘记跟他说了?
他老老实实地凑近,“这样可以了吗?”
“再近一点儿。”德川有容的嗓音甜的仿佛喊了糖一般。
童磨无奈,低头,无垢的白橡色前发坠在半空,白皙细腻的皮肤即使在背光的暗处,也透着好看的光泽。
“再近的话我们可就……”
越矩两个字还没出口,下一秒——
他的瞳孔放大,呆呆怔怔地僵硬在原地。
微凉的唇上沾染了女孩子满身的药味,甜软的触感像是果冻一般,轻触即离,蜻蜓点水,却乱了心跳。
童磨甚至能清晰地数清女孩子的睫毛,她紧张的眼睫如鸦翼般微微颤抖,白皙娇嫩的皮肤渐渐被渡上了一层暖色,连脖颈处也被染成得浅粉一片。
“童磨哥哥,怎么办呢?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怀里的女孩儿无力地垂下头,把冰凉的小脸埋进他的肩窝,掩饰住自己所有软弱和满腔的嫉妒,偏偏又自言自语着各种不堪的小心思,坦诚相待。
德川有容抱着他的腰,像是在外面被欺负狠了的幼崽寻求保护一般,软糯的嗓音占有欲十足,霸道地宣誓主权,“我讨厌那个女孩子,讨厌她得意地和我说你们那些我不知道的过往,讨厌的只想赶走她…怎么办啊?我好像变坏了…”
无助的泪水濡湿自己的衣襟,委屈无处倾诉,现在在亲近的人面前,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
“嗯~确实变坏了呢~”童磨思忖了一下,认真地点头,表示同意。
“童磨哥哥!”德川有容气鼓鼓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睁着圆圆的眸子瞪他。
童磨把她即将滑落地被子裹好,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笑眯眯道,“小容儿,我劝你老老实实地喝药,不要再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了哦~不喝药身体是不会好的。”
“……”德川有容。
“竟然连色/诱我方式都能想到,看样子真的很讨厌喝药呢~”童磨端着旁边已经凉温的黑汁汤药,好心地用勺子舀了一勺,“张嘴,我喂你。”
“……”德川有容。
“童磨哥哥,我想吃梅子,药太苦了。”她试图挣扎。
“准备好了。”童磨放下勺子,掏出自己礼拜完特意去山下买到的梅子和糕点,笑意盈盈地放在她面前,“放心,这次绝对不会给你趁我出去把药倒在花盆里的机会。”
“……”德川有容。
童磨重新舀了一勺,“毕竟是小容儿花了我一箱黄金求的药材呢,怎么能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