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电锯劈开的伤口上轻舞。
她松开塞巴斯蒂安的手后,静静地看着她的格雷尔老师,眼里写满了失望,她明白红夫人已经是有罪的灵魂了,然而格雷尔老师亲手用残暴的方式结束了她的生命,她实在无法面对。
世界陷入一片虚无的灰黑色沉寂,那是走马灯剧场放映时其灵魂设立下的结界,珂希尔安静地跪坐在红夫人身边,似乎时间停止在了死亡的一瞬间。
“这是什么?”塞巴斯蒂安问到,“播放从神明那里分配到的预定死亡之人的记忆并且审查,那是我们死神的工作。”格雷尔拿起一段走马灯胶片又不屑一顾地丢下,“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拥有怎样的人生,是让他活下去还是去死。”
“这就是所谓走马灯吗?那她呢?”塞巴斯蒂安看着跪坐在地上仰望漂浮在空气里的走马灯的珂希尔。
“不要用那么低俗的词语,塞巴斯蒂安,戏剧般的疼痛那是死神的赏赐。至于她啊,安托瓦内特的后代拥有自省灵魂的能力,他们被赋予与亡灵对话的力量,不要以为那是什么好东西,来自历史的罪恶烙印,这也让小东西的灵魂足够美味,她不但可以看到走马灯剧场,或许有一天成为死神也未可知呢哈哈哈哈哈,塞巴斯蒂安可不要妄想夺走我的小东西哦。”格雷尔走到珂希尔身边抚摸她的头顶,珂希尔正在专心地看着轮回放映的走马灯剧场,她挥开了格雷尔的手说到:“协会会处罚您吗?”
“那谁知道,你不觉得这一遭很有趣吗小东西,你不会在丧仪店跟那个大叔住久了脑子也变得死板了吧。”格雷尔无所谓地抖了抖被雨水淋湿的头发,他捡起了红夫人的风衣披在身上就听到了珂希尔的辩驳:“老师才不是大叔。”
我最讨厌和父亲一样的红色头发,直到遇到了他,他说像玫瑰一样热烈的颜色,那时的我爱上了红发,喜欢上红色,喜欢上了他。直到姐姐嫁给了你,在那样洁白的教堂里,我又开始讨厌红色了。然而,我无法讨厌你,无法讨厌永远爱着我对我温柔的姐姐。我在晚宴上和认识的男人结了婚,有了幸福的日子,那时的我已经怀有我和丈夫的结晶……不过美好的日子是短暂的,疾驰的马车夺去了我的一切,我的爱,我的丈夫,我的孩子……我所期望的幸福离我远去……我再也不能拥有孩子了……我也无法像姐姐一样有那样幸福的生活了,我最喜欢的人们在大火中离我而去,我所爱的姐姐和她所爱的人一起长眠地下,如果能将我的思念一起埋葬就好了……回归生活的正轨,我仍旧在医院工作着,遇到了一个个扼杀生命的女人,那样我渴望却不曾触碰到的美好,她们居然要毫不在意地弃之如敝履……后来我看到红色的死神在月下朝我微笑,那时起,我的生活再也回不到以前的宁静,或许是我自己选择了放弃希望……直到我遇见了在丧仪店在阴暗角落里欢笑的女孩,她天真的样子像极了年轻时的我……我喜欢这个孩子,即使她没有任何身份背景,即使她无法为我的家族甚至夫家带来任何利益,是她的笑容让我在灰暗的人生里寻到了一束阳光……我想让她成为我的孩子……
珂希尔看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格雷尔突然意识到脚边的女孩一直在抽噎,他嫌弃地撇撇嘴说道:“干什么啊小东西,你这样哭罗纳德知道的话会对我这个前辈有所不满的。”
红夫人的走马灯剧场开始显示留白,珂希尔甚至已经感触不到她的灵魂气息,虽然她也是人类,但是她真的可以看到走马灯,也可以和一些游荡的鬼魂对话交流,老师告诉她那是有的人与生俱来的能力。
当然这样的能力让人在特定的环境下会非常痛苦。比如现在。
走马灯剧场消失了,幻化成一本书籍的样子落在格雷尔手里。
珂希尔合上了红夫人的眼睛,她并不明白母亲这个词的深意,也不曾感受到过所谓的母爱,或许红夫人不是把她当做了自己的孩子,只是,自己是红夫人寄托希望的陶俑。即使是陶俑,却也让她在黑暗和血色里看到了温柔的阳光,和明朗的天空。
红夫人的最后一滴眼泪滑落在雨水里的时候,白教堂想起了午夜十二点的钟声,雨停了,白教堂也不会再有客人被请回丧仪店了,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开膛手杰克了,自然,她再也不会被打扮得艳丽参加那快乐的舞会了。丧仪店要接收的下一位客人是红夫人,或许她能做的,只是为这位夫人祷告,做最后的晚餐而已。
珂希尔感到了另一位死神的气息正在靠近,应该是威廉先生,身为格雷尔老师的工作搭档,威廉先生应该是已经知晓这件事了。当前情况,她还是先走为妙,顺便带上红夫人的走马灯剧场放在死神图书馆一个朝阳的位置,或许夫人可以在轮回的路上看到晨曦中的白鸽和满天星辰。
“先告辞了,凡多姆海威伯爵,塞巴斯蒂安先生。”珂希尔脸上的泪痕已经被刚才的雨水洗刷了去,她不由分说地拿走了格雷尔手中的“书籍”,格雷尔还是不屑的语气说到:“切,廉价的灵魂有什么好珍藏的。”
“你居然是安托瓦内特的后代。”珂希尔走过塞巴斯蒂安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