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会儿,时唯把书一合。
“时唯姐,你去哪儿?”温坚注意到时唯往里面几间小房间的方向去,好奇地别过头张望。
时唯两手五指张开,轻轻地跟着脚步节奏一下一下拍着大腿两侧,目光看牢第二个房间,靠近过去,同时心不在焉回答温坚的问题,“随便逛逛。”
时唯懒散的语气和此时她走去的方向让温坚有些疑惑,时唯立定在浴室门口,从温坚的角度只能看见她的一片衣角,温坚收回目光时,听见门咯吱一声响。
季延川开了门走出来,反手把门合上,看到时唯,目光一沉,“在这儿干嘛?”
他洗过澡,身上有水汽和皂香味。
时唯使劲吸了吸鼻子,推开季延川走进去,“我要用厕所。”
季延川看着她,古里古怪的。
“碰”一声,时唯把门关上了。
季延川擦着头发,在沙发上坐下。
“伍爷,”温坚说,“时唯姐刚才在浴室门口站了好一会儿。”
季延川看向温坚,目光平静,温坚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道,“她好像有事找你。”季延川把毛巾搭在椅背上。
“伍爷,”温坚舔了舔嘴唇,“刚才那伙人追来了。”
季延川“嗯”了声,“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
“那怎么......”向艺话到一半,注意到季延川看向那扇门,意识到,“是时小......”
季延川把手指压在唇上。
向艺和温坚的目光一齐看向那扇门,时唯还在里面。
季延川收回目光,手指轻扣膝盖。
两人眼里惊异还没完全褪去,季延川压低声音道,“她的来历不简单,我们处处小心,别和她过多交心。”
向艺赞同地点头,“时小姐虽然看上去很随和好相处,这人藏得极深,什么话真什么话假我们都不知道,温坚,尤其是你,我感觉你是不是太喜欢她了。”
温坚低着头,小媳妇儿似的绞手指,他也意识到这几天和时唯走太近了,不忘辩解道:“你不喜欢她?伍爷没跟她说话?都只会说我。”
向艺道:“我们那是客套,你呢,恨不得把心掏出来了,能一样?”
两人又要吵,季延川沉默片刻,拍了拍温坚的肩膀,看了眼向艺,站起来,“这些人真是她引来的话,无疑是个麻烦,”他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两个选择,要么帮她干掉那帮人,要么,”季延川缓声道,“甩掉她。”
旅行本就是幌子,导游也是幌子,被人一路追踪,只会坏事。
听到浴室门开,季延川改口,“晚饭怎么还没送上来?”
向艺看时间,“我去催一下。”
——
时唯关上浴室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进来了。
她靠着门站立片刻,整个浴室湿哒哒的,蒸汽氤氲,呼吸不过来。时唯开门出去,“向艺?”
向艺停下,“时小姐?”
时唯余光瞥到季延川看过来。
“下楼去?”
“是啊,伍爷说要吃饭。”
时唯点头,向艺下楼,忽然又站住,“时小姐。”
时唯扭头,嘴角勾着笑,“什么事?”
向艺摇摇头,“没事。”他看了眼她,那眼神分明有内容,然后转身继续下楼。
奇奇怪怪的。时唯想,不过很快她便忘记了这事,回房间,她想洗澡。
手摸上金属门把,打开门的那一瞬刻,时唯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